哭着的曾紫芳再一次看剪刀,曾家的人离开京城,曾紫芳为自己蒙羞,她没有怨言。
早在她去平王府的时候,她就清楚结局。
要么,平王接纳她;要么,平王和知道的人都唾弃她。
如果让她不去的话,她每天在曾秀慧的家里吃饱睡暖,联想到家里人的一衣一食,一刻钟也坐不安稳。
所以她去了。
所以她让平王的姬妾羞辱。
所以她想死了也罢,三妹宝莲长途跋涉不怕艰险,对于家里是个有用的人,她呢?虚长十几岁,半点儿用也中不上。
“大姐,让我死了吧。”曾紫芳试图再一次挣出曾秀慧的怀抱。
“这可是你的家,我不应该住在这里,我不应该.....”她转为号啕大哭。
曾秀慧的丈夫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一对中年人。
“二妹不要难过,还是住在这里,你看我父亲母亲劝你来了。”
曾秀慧的丈夫张毅,守着几亩祖产还在读书,只等着中举就出去做官。张家不贫穷也不富裕,养活自己一家人,外带招待亲戚也能过得去,这是曾紫芳住在大姐家的原因,不缺她的一碗茶饭钱。
曾紫芳这次用足力气挣开曾秀慧,跪在张家公婆的面前,泣不成声地道:“对不住,我这就走.....”
张家公婆生得面相就善良,这户人家是媒婆拉拢,曾学书看了又看,是个好心的亲家。
张奶奶扶起曾紫芳,取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擦眼泪,怜惜地道:“可怜呐,你能哪里去住,就在我家里住着,平王府再来骂,我就报官。”
张家大爷也愤愤地道:“亲家出的事情太大,我不敢出面帮忙,你这好好的姑娘由着平王府上来作践,凭什么?我张家也是世代读书的人家,虽然中的官少,在街坊邻居的眼里也有体面,二姑娘你放心在我家里住着,平王府的人再来有我和毅哥呢。”
曾秀慧也谢过公婆,一家人劝着曾紫芳睡下来,他们坐在一起说话。
张家大爷犹在生气,如他所说,他没敢帮曾家,是曾家的案子过于蹊跷,一个“强盗攀咬”的名声就把曾家葬送,张家不敢往里面填。
他对亲家存着内疚,很想在曾紫芳身上弥补,而曾紫芳在家里住着,一直恭敬谦逊,她不过出去一天就让平王府的人谩骂,张家大爷内心的怒火节节攀升。
“没有王法了吗?”
他怒目看着儿子,怒气当然不是针对儿子:“毅哥,你表姑父在衙门里当书办,官小却能在老爷面前说话,”
转向妻子:“备几个盒子的点心,请表姐丈问问衙门里的老爷,平王府这样做合适吗?不合适咱们找平王府说理去。”
在这里的人里,只有曾秀慧心中有数,二妹让骂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算是她找来的,公婆和丈夫都体谅她,曾秀慧不敢把事情闹大,忙说以后约束二妹不再上街,平王府的人也许会知道是空穴来风,也就不了了之。
张家的门第,实在不挡平王府的一击。
张家大爷嚷了嚷,出去让人骂到门前的一口气,带着张奶奶回房睡,曾秀慧打发张毅睡下来,丈夫睡着以后,无声的哭上半天。
她哭一回出京的爹娘和亲戚,又哭一回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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