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的观察汪海涛,越看越觉得异常。
上治二郎审讯过各种各样的人。但是审讯流鼻涕的人还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有的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有的人胡言乱语。还有的人九句真一句假。
经过训练的人基本上都有一套对付审讯的办法。有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说辞。
可是现在上治二郎疑惑的看着汪海涛。有人会演戏演到流鼻涕的程度吗?
编瞎话应该也不会编我大哥不让说这样的说辞。
“你大哥什么都对我们说了。现在就看你的了。都说出来我就带你去见你大哥。”上治二郎说道。
“你唬我!我大哥最有刚了!他不会跟你们这些小日本儿说一个字!”汪海涛瞪圆眼睛吼道。
汪海涛马上就识破了上治二郎的谎言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大哥了。
“我没有骗你。你大哥说你们两个从小相依为命,你最听他的话。我说的对不对?”上治二郎说道。
汪海涛愣愣的听着上治二郎说话突然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上治二郎在审讯上很有经验。不过刚才的话他只说对了一半。
汪海涛现在彻底想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听大哥汪海滨的话,也不会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坐在他对面的小日本已经两次说瞎话骗他了。而且还口口声声说是他大哥说的。
看来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大哥在哪儿?我要去看他!”汪海涛吼道。
他猛的站起来张开双臂向上治二郎扑去。
可是他的双脚被固定在椅子上,汪海涛直接扑倒在地上被身边的两个日本宪兵死死的按住。
“来人!把他的双手也困起来!”上治二郎喊道。虽然汪海涛没有扑到他,可是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引诱不行那就上刑吧。
半天之后上治二郎来向宪兵司令中佐加藤圭一汇报。
“开口了吗?”加藤圭一问道。
“没有。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大哥不让说。”上治二郎答道。
上治二郎欲言又止终于鼓足勇气说道:“长官,据我分析研判他与那些飞行集会的参与者很可能不是一路人。此人在刑讯的过程中不断的辱骂我们,语言极其粗俗。我特意找人旁听辨认,他们说这个人满嘴的土匪黑话。”
“你是说他和那个死的人都是土匪?跑掉的那个人有下落了吗?”加藤圭一问道。
“是,我认为他们都是土匪。这是不管我用什么手段他都不肯说出他是出自那里的土匪。我们在松花江两岸展开大范围搜索。有人看见在事发的时候有一个人爬上了北岸,后来就消失了。”上治二郎答道。
加藤圭一沉默一会说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再审讯下去在这个人身上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是”上治二郎答道。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加藤圭一问道。
“奄奄一息”上治二郎答道。
“既然他与飞行集会的参与者不是一伙的,的确没有什么价值了。那么就这样吧。”加藤圭一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