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仿佛被石头撵过一般,疼的发胀。
古陶迷迷糊糊挣开眼,渐渐清醒过来。
她和殷喜今天回娘家给爸爸过生日,喝了半杯葡萄酒,然后有些头晕想醉,家人便让她去床上躺着了。
看来睡得时间够长呢,外头天都黑了。
深深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来,古陶捶着发胀的脑袋出了屋子。
不知道阿喜和爸爸有没有喝多。
“关于殷氏集团董事长殷喜杀人一案,警方今日透出最新消息,由于证据充分,且殷喜本人已承认杀人事实,法院……七日后施行死刑。”
客厅内液晶电视机,本地电台播放着晚间新闻。
父母坐在沙发上一同看着电视。
只是……为何爸妈的头发如此花白,家里的格局家电怎么变了。
墙壁上万年历的时间怎么会是2016年!
用力扶着门框,古陶浑身发抖。
她在做梦么,还是说梦……已经醒了。
“跟殷喜一比,咱闺女还算是正常人呢!总比杀人碎尸的好!”
“去你的!少拿闺女跟杀人犯相提并论!”
父母苍老年迈的斗嘴声传入耳内,古陶的的身体彻底支撑不住,摊倒在地,泪流满面。
原来一切都是梦么……
青砖砌垒的高墙内,是一座座二层小楼,窗户、走廊被生锈的护栏紧紧密封住,三五个的警察手拿警棍,面无表情的成排巡逻。
寒冷的冬季,a市的重型监狱更显阴凉,纵观周围,只有古陶一人笔直的站在大门处。
一袭雪白的婚纱,精致的妆容,古陶在这里等了有半刻中。
“进去吧,只有十分钟,把握好时间!”
门卫打开大门,只腾出能一个人过去的空间,对古陶的另类打扮,并没有细看。
监狱里什么人没有,他什么人没见过。
在一位年轻警察的带领下,古陶默默的跟着往前走。
冷冽的冬风从耳边呼呼吹过,睫毛上渐渐结了冰霜,□□在外的胳膊冻的发紫。
但古陶丝毫不在意,只是无言的走着。
“进来吧!”
年轻的警察停在探监室门前,目不斜视。
点了点头,古陶径直走了进去,里面接应她的是一位岁数年长些的警察。
“坐在这里等着吧。”
今日探监的就她一人,偌大的一排隔音玻璃两旁空荡荡。
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古陶吸了吸发僵的鼻子,坦然坐在位子上独自等待。
过了大概两分钟,在左右两名警察的按押下,他过来了。
一身蓝条狱衣,头被剃的青亮,衣服在消瘦身形的衬托下显得宽大。
一样的面庞,一样的五官,这是她的阿喜,也不是她的阿喜。
隔着玻璃,两人面对面坐下。
手指冻的有些不能打弯,古陶抖着手,透过玻璃,一下下描绘着眼前人的五官。
眼睛不一样,她的阿喜不会有这种眼神,冰冷、漠视、没有任何色彩。
拿起电话,古陶静静等待着对面接起。
过了一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古陶以为电话不会被接起时,对面的人动了动,伸手拿起了听筒。
电话的音效很好,仔细听的话,古陶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一深一浅……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年少的时候,我们认识。”
“你就像个狗皮膏药,霸道的不肯离我远些,天天缠着我……”
不管对面审视黝黑的目光,古陶静静地望着前方,浅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空灵。
电话里只有她的说话声,另一头从头至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似真的在认真听她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过去,探监的时间在古陶刚要讲到高中时便到了。
“明天我还会过来。”
放下电话,古陶脸色带着始终不变的笑容。
没有应声没有多余的动作,玻璃旁的两个人在狱警的带领下,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没有回头的结束了这场探视。
第二日,白色婚纱换成了红色旗袍,跟昨日一样。
依旧是她讲话,对面听。
第三日,第四日,一直到第七日。
下午便是施行枪决的时间。
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天。
“我一点也不坚强,因为我的阿喜把我保护的太好。”
“我想继续去做那个美梦,我舍不得他,如果我不在了,他该怎么活下去呢?”
“他会疯掉吧,疯狂的找我,疯狂的等我……”
滚烫的眼泪顺着脸庞一滴滴流了下来,笑了六天,今日,她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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