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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我刚找人打听了番,那个宁菲儿喜欢和模样好的男人交往,我嘛就不凑这个热闹,刚好给你一个和女人接触的机会。”
两人又聊了些项目的难点事项,刘大力就挂了电话。
纪绍辉看着手中的书,心中却难以平静,浮想联翩。宁菲儿好像对他有意思,如果他和女人交往,对刘大力回购股权一事肯定有好处。但那样就必须欺骗宁菲儿,宁菲儿看着情史丰富,但性格其实挺单纯,本质并不算坏。
他15岁来龙城打工,那时候他在一家川菜馆子里当洗碗工,虽然工资微薄的可怜,但由于每天有剩饭吃能填饱肚子,纪绍辉一干就是3年,那期间个头儿猛窜,羸弱的身体也开始发育了。同乡有个哥哥也在那馆子里工作,当配菜师,比他年纪大点儿。纪绍辉17岁的时候,有天早上发现自己“尿床”了,那哥哥便把纯情的少年带着去了一个洗头房,找了一个屁股很肥的老女人,说那个老女人会教他成为“真正的男人”。
纪绍辉年纪不算小了,但老实巴交的少年对生理之事却是一窍不通。可是,当他看到那个女人肥硕的乳|房和红艳的嘴唇时,纪绍辉竟然吐了。
同乡的哥哥骂他不争气,又给他换一个相貌清秀、皮肤白皙的年轻美眉,但纪绍辉死活也不肯让那个美眉给他“洗头”。老乡气急败坏,倒是洗头房的老板娘,善意地给纪绍辉几本沾着不明液体的彩色杂志,让他带回家观摩学习。
纪绍辉怎么回馆子的他忘记了,他只记得,洗头房墙上帖着破旧的明星海报,海报中的男人朝气蓬勃、容貌英挺,眼睛像是会放电般,看的他口干舌燥,结果,第二天,他又羞愧的“尿床”了。
后来,纪绍辉知道自己这类人叫“同性恋”,纪绍辉觉得那是病,那是变态恶心的犯罪行为(鸡|奸|罪),他想治自己的病,他不想当人们口中下三滥的“兔爷儿”,他决定去看杂志里说什么心理医师,便玩命儿的工作、攒钱。
纪绍辉干过工地苦力、酒店门童、保险推销等等又苦又累的活儿,住条件最差的地下室,吃一毛钱三两的驻了虫的米饭,受了无数人的白眼与讥讽,求生的本能,困苦的条件,让他暂时忘了自己的性取向问题,岁月的磨练,倒开阔他的眼界,让他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坚韧吃苦的本领。比如那个时候,他在一家花店工作,便知道和婚纱馆、电影院的店员搞好关系,他们帮自己卖出一束花,提成对半分,但他每月卖出的花总是最多的。龙城有钱的年轻人很多,加上大城市的情侣正时兴送鲜花,短短半年时间,纪绍辉从一个打杂的店员成为分店的店长。
随着年龄增长和心智的成熟,纪绍辉也渐渐接收了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并开始和普通女性保持界限。
手机“叮”的一声响,纪绍辉收回思绪,打开收件箱,是宁菲儿的短信,大意是感谢他今晚的陪伴。
纪绍辉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复女人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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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惠集团是最有意向购买666号地的房产,但又嫌弃纪绍辉要价太高,销售条件苛刻,一直没有签合同,想让纪绍辉降价销售。刘大力急着回笼现金,也加入劝说的行列中,但纪绍辉一点儿也不肯让步。
结果没过多久,政府公布了龙城地铁的线路图,就如纪绍辉预测的,三条线经过市民广场,楼市遭袭了近几年最大的价格波动。好地段的房间地价齐刷刷涨了十多个百分点,纪绍辉不慌不急,跟着把666号的房价提高了一倍。
等美惠的总经理亲自找纪绍辉签购房合同的时候,纪绍辉拿出一张商业汇票,那是好尚购公司交付的全额房价,足足1亿2000多万。
666号的10层作为高级商场顺利卖出去了,顶层同时被几个餐厅相中了,纪绍辉又成功把最高的几层楼卖了,银行账户里的钱有2亿多了。
在纪绍辉的建议之下,刘大力举办了一个员工聚餐,犒劳生死关头留在公司的员工。
在聚餐上,刘大力邀请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纪绍辉看到那人时,宁菲儿化着淡妆,穿着职业的套裙,坐在酒桌尊贵的上座,正和公司高管们意兴阑珊地聊天。
纪绍辉低声问:“宁菲儿怎么来了?”
刘大力说:“宁小姐外公是公司的股东,她也算跟鼎力也算沾亲带故,让她看看我们公司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回去好给她外公说点儿好话。”
席间,宁菲儿频频对纪绍辉敬酒,顺带扯点音乐的事,眼明人一眼就看出来,纪绍辉和宁菲儿是老相识,而且宁菲儿对纪绍辉有强烈的好感。
这顿来之不易的聚餐,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职工和管理层们走的差不多了。
刘大力把纪绍辉拉到门外,把自己的豪车钥匙塞进老兄弟手中,“你晚上送送她,我已经帮你们找了司机,很快就过来了。”
纪绍辉神情犹豫,“刘哥,我和宁小姐的关系有些尴尬。”
“你们有什么尴尬的,原来你和她早认识了,好兄弟!”刘大力以为纪绍辉为了股权一事提前接触了宁菲儿。
“刘哥……”
“唉唉,你怎么这么磨叽啊,是不是眼光高看不上宁小姐,不过眼下的情况,不管你看不看上她,你都要装着喜欢她,搞定这小妞儿,她外公的事就能顺利解决,哈哈哈哈,解决了你的单身问题,还能让公司步入正轨,真是一个石头打二两鸟儿啊。”
“对了,如果你不想送她回家,哥还帮你订了这家酒店的总统房,房卡就在前台,你报我名字就成。”
两人正说着,纪绍辉突然看到宁菲儿站在走廊的柱子后面,一脸暴怒,怨毒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两人。
宁菲儿委屈的想哭,她最近遇人不淑,看上的男人不是冷,就是闷,好不容易抱着谈恋爱的想法,想和那个纪绍辉试着交往,现在听到刘大力的话,只觉得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宁菲儿气的想扇两人耳光,直接问候两人祖宗十八代,但是眼睛里酸酸的什么都看不清,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叫纪绍辉的巨石,透不过一丝气。
这世道果然没有叫真爱的玩意儿了,她有什么好贪恋动心的,宁菲儿想着想着,擦了眼泪,恶狠狠地瞪了纪绍辉一眼,离开了酒店。
纪绍辉知道女人今晚喝的有点多,十分担心,拿了刘大力的钥匙和房卡,立刻跟在宁菲儿身后。
宁菲儿坐上了一辆出租,直接驶向龙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等纪绍辉开车到那条热闹嘈杂的街道时,女人不知道消失在哪里了。
担心宁菲儿的纪绍辉只能一家家寻找,他并不是怕宁菲儿一怒之下让外公贱卖了鼎力的股权,只要是正常人听到刘大力的话都会愤怒,便何况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
纪绍辉第一次想把刘大力的嘴缝住,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德性又一次坏了他的事。
走进一家叫黑玫瑰的夜总会,纪绍辉看到一个穿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的女人被两个强壮猥琐的男人一左一右拥在怀中,纪绍辉呼吸一窒,握紧拳头走到那两个男人面前,却发现装扮简朴的女人浓妆艳抹,一眼就看出是个职业陪酒小姐而已。
宁菲儿,你到底在哪里呢?纪绍辉盲目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寻找,可是半个小时后,宁菲儿蒸发似的不见人影。
傅笑寒站在一个视野宽阔的平台上,优雅地喝着红酒,陈杰指着街道上一个来回奔跑、面容紧张的男人,“傅总,我刚看到纪绍辉了。”
“嗯。”
“纪绍辉刚从‘堕落天堂(酒吧名字)’里出来,身后还跟两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