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实面目。
那时我就想,完了,这辈子我算是无药可医了,这臆想症不知如何才能治愈。有一段时间,我发现关闭网络之后,出门旅行,我才能放空自己,这样我才能暂时遗忘他……
可是,现在,你突然告诉我,你是淇奥,淇奥是你,我很难以接受。”
为什么在她渐渐快要忽视遗忘对他的占有欲时,他要以略残忍的方式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是她暗恋许久却未果的人。
薄暮琛迎上她冰冷的双眼,无所畏惧,然而心情却很复杂。
先前,在薄暮琛的认知了解中,他觉得慕暖性情过于温吞,这样的人看上去十分文静内敛,骨子里却很倔强。
患有臆想症?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且,这病症,与他有不可脱离的干系。
“你爸妈知道吗?”
你爸妈知道你,为了我,而如此委屈自己吗?
“这又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我怎么会告诉我爸妈,我除了寒暑假回家,其余的时间大多数都在n市,所以我找的是n市人民医院的心理医生就医。”
“刚才你说,你的臆想症是心病?”
“嗯。”
“所以,唯有心药才能医治你?”
慕暖再也没有回答,她抬起眼眸,就这样对上薄暮琛的视线,倏地,她弯唇轻笑出声,“你是想说,你就是我的心药吗?”
“难道不是吗?”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慕暖握着冰镇可乐的手一哆嗦,可乐罐就直直地掉在地面上,砸凹了瓶身,里面剩余的可乐洒了出来。
“起风了,我们早点回去吧。”回得早,说不定还能赶上吃午饭。
再次坐回车内,两人无话,静默而又沉寂,带给人一种能吞噬人心神的感觉,很是压抑。
等他们回到慕家时,正巧赶上了饭点。
“暖暖,你们怎么回来了?”
“妈,我回来拿换洗衣服的。”
“咦……你还有两位朋友呢?”慕妈妈发现兮兮和何理不见了踪迹,独有她女儿和薄暮琛一同回来,很好奇,拉着女儿的手臂在厨房里悄悄嘀咕着,“这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吗?”
“你想多了,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额……”
“伯母,我来帮您洗碗。”
循着声音看去,慕暖心中一惊,这人是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竟然悄无声息……
“不用不用,你放在水槽里我等会儿来洗就好了。”
“好。”薄暮琛也不争抢,将碗放进了水槽里,而后转身离开,全程他都没有看慕暖一眼。
午餐后,慕妈妈虽然嫌弃慕暖摘回来的草莓太多,但是她面上还是带着笑意的,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说:“你个鬼丫头,真不懂得当家,这么多草莓哪里摆放的住。”
“嘿嘿……妈妈,这是薄暮琛说要送给你们的见面礼,我一得意,就摘得没轻没重了。”
慕妈妈点头称赞,看向客厅里与慕父正在品茶的小伙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的神色。与自家女儿嘀咕着,“我瞧着这小伙子不错,你可要把握住。”
“……”
慕暖没说话,拧开水龙头,倒了满满一玻璃盆的清水,撒了点盐进去,而后倒入草莓,等浸泡足了三分钟后,她才倒掉盐水,用清水再次清洗草莓。
沾过盐水的草莓变得滑溜溜的,一个不注意,它就从手指间溜走,再加上慕暖本就心不在焉,就这样放过了那个漏网之鱼。
“等下你上楼给阿琛收拾下房间。”慕妈妈走过来,看见自家女儿洗草莓的成果,一怒之下就赶走她,指使她去做别的事情了。
收拾房间?哦。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阿琛?”
“对呀,我想来想去直呼客人的姓名总归不好,所以就亲切点唤他,而且刚才我也去询问过阿琛的意见了,他表示不介意。”
他当然不介意!
他可是觊觎你家女婿之位的人,居心叵测,你竟然还掉以轻心!慕暖很想喊出来,但是……看了眼她家母亲的神色,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只得默默地用干毛巾擦着手,离开厨房上楼去了。
在整理新的被套时,塞进去的羽绒被总有一坨鼓鼓的在中间,怎么捋都捋不平,慕暖尝试了多次都没有效果,最终无奈只得将套进去的羽绒被又重新翻出来。
对慕暖来说,套被单是她最厌恶的一项家务劳动,她平日里能躲则躲,而现在竟然被指使着给薄暮琛来整理,她的怒气更是蹭蹭地直往上冒。
听到上楼的哒哒脚步声,以为是妈妈上来了,慕暖没有转身,半跪在木地板上抓着被单的一角,嗓音中带着哭腔,“妈妈,我实在是不会套被单,我宁愿去扫地都不想做这个。”
没有得到回答,慕暖转过头去看了眼,只那一眼,她就呆住了。
上楼来的竟是薄暮琛。
“你……”
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被大力一拉扯从木地板上站起来,还没站到两秒,就整个人被……扑倒在了柔软的羽绒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