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被冰凉的感觉一激,季怀邈也不晕了,他抬起头,看向阮林。阮林的脸蛋和耳朵都红着,眼睛不停地眨着,注视着季怀邈。
那眼神过了这么多年,又定格在季怀邈的脸上。
季怀邈抱紧阮林,刮他鼻子:“从小就紧张我。”
“嚯,也不知道是谁,从小就可护着可护着我了。”阮林在季怀邈身上拱拱。
“嘶,别搓火。”季怀邈翻了个身,让阮林躺平,伸手捏他下巴。
阮林笑着看季怀邈,季怀邈吻他额头,说:“以后玩游戏,我们都出手心。”
“好。”阮林贴近季怀邈怀里,刚刚好的距离,像是专门给他留的位置,“我们永远一队。”
季怀邈又写完了一个飞行笔记本,阮林去书柜找书,顺手翻了翻他的本子。
“藏好了,这本儿别让我爷爷瞅见了。”阮林说。
“又要说我字写得丑?”季怀邈笑着问。
阮林回头看他:“挺有自知之明。”
季怀邈从身后搂住阮林,箍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耳朵。
“名字写得不错。”实在没啥夸了,阮林合上本子,摸了摸标签上的“季怀邈”仨字。
“我的名字,你写得也不错。”季怀邈轻声说。
这句是实话。
阮林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觉得没挑战性,又开始挑战季怀邈的。
“你确定?”正在做数学作业的季怀邈,从练习册上移开目光,皱着眉头看阮林。
阮林坚定地点点头,用力握着铅笔。
季怀邈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好,递给阮林,说:“那你慢慢写。”
“这么多杠杠啊…”阮林吸了口气。
于是阮林低着头,在纸上一点点比着,写起季怀邈的名字。
字多,比划也多,“季怀邈”这名字,真不好写。
在这件事情上,季怀邈是吃过亏的。上一年级时,别的小朋友都开始写题目了,他还在写名字。
果然,十来分钟之后,季怀邈听见泪水掉在纸上的声音。
“哎呀,这咋还哭上了。”季怀邈忙拽过阮林的手,把纸推到一边。
阮林抽抽着,质问他:“你这名字,怎么,怎么这么不好写…”
“哎,这得问我姥爷了,他咋给我起的名字。”季怀邈抽过纸巾,塞到阮林手里,让他擦鼻涕。
等阮林缓过劲了,季怀邈重新拿了一张纸,握住阮林的手,说:“来,我教你写。你把比划顺序记对了,就好写了。”
就这样,哥俩在暖黄的灯光下,写着名字。一笔一划,一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