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治家无方,实在愧对皇上,愧对太子和太子妃,幸得皇上隆恩浩荡,太子妃殿下宽宏大量,侯府才免受牵连。”
跪在地上的司徒婉脸色惨白,因重伤在身而精神不济,身体虚弱摇摇欲坠,此时听到传旨公公的一番话,更是从心底弥漫出一股寒意和恐惧。
传旨公公目光从她身上一掠而过,很快若无其事地看向侯老夫人,郑重叮嘱:“老夫人以后可一定要好好管理内宅,切莫重蹈覆辙。”
“老身一定遵照皇上旨意行事。”老夫人恭敬地应下来,命人给他塞了些银子,“请公公回宫之后,替老身和阎威代谢皇上恩典。”
传旨太监应下,带着随行的几个人很快打道回宫。
直到他们走远,老夫人才转头看向司徒婉,面上恭敬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表情变得阴冷严厉:“把少夫人带去慈心堂。”
说完这句话,她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转身入内。
“老夫人。”两个伺候司徒婉的女官追上去,“少夫人身上的伤害没好,可否等她——”
“老身管教自己的儿媳妇,需要你们多嘴?”侯老夫人冷冷看向她们,“公公才刚走,你们就要抗旨吗?”
两位女官语塞,想到如今连皇后娘娘都被发落至冷宫,她们二人背后的依仗都没了,再无法摆出昔日的强硬姿态。
两位女官转头看向阎威,低声哀求:“侯爷,夫人伤势未愈……”
“母亲只是教她规矩而已,不会让她死的。”阎威冷冷说道,“圣旨不可违,你们在宫里这么久,这点规矩都不懂?”
两位女官脸色一变,低着头,再也不敢多言。
阎威作为一个男子,除了暴戾脾气发作时会毒打司徒婉一顿,寻常时候不会时时刻刻盯在她身边,毕竟男主外女主内,就算卸了御林军统领一职,他也还是一个侯爷,有自己的应酬。
所以由母亲管教司徒婉,本就顺理成章。
他看了司徒婉一眼,语气冰冷地警告,“母亲教你规矩是为了你好,你最好乖一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司徒婉眼下情况很糟糕,身上无处不疼,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跑,然而差点被她牵连入罪的侯府显然没人心疼她。
司徒婉很快被人带至慈心堂,老夫人命丫鬟在门外摆了一张长案,准备好笔墨纸砚,目光冰冷地看着司徒婉:“从今儿开始,你每天寅时起身,洗漱之后过来请安,就跪在外面抄写《女诫》。”
司徒婉一震,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
“老身闲着无事以后,以后就专门教你规矩。”侯老夫人抬手,“跪下。”
司徒婉站着没动。
老夫人神色一厉,吩咐左右:“你们帮一帮少夫人。”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抓着司徒婉的胳膊,把她按跪在长案前,司徒婉手臂本就有伤,被她们粗鲁地按倒在地,又磕到了腿上,顿时惨叫一声,“啊!”
冷汗从毛孔里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很快打湿了衣衫,疼得她浑身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