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消失了一年,那,他回来之后身上有新添伤疤吗?”
骆月:“……”
这句话就已经表明了姜鉴的态度。
他没有被吓到,也不会后退。
骆月说不清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失落,
“我不知道,大小伙子了,我也不能扒了他的衣服检查不是?”
姜鉴再次沉默。
他忍不住想骆书新后腰那块疤到底是小时候留下的,还是去年留下的?
个子那么高,力气也不小,他应该不会站着挨打吧?
……
…………
想不到答案。
说到底姜鉴也不认识那个人渣,不知道对方有多高,有多壮,骆书新对上他会不会吃亏?
他幻想了一下骆书新小时候的样子。
容貌体型都比现在的骆书新小几号,瘦弱,冷漠,阴戾,倔强——那种大街上多看一眼就会觉得害怕,觉得对方会随时发疯打人,自己绝不会主动上去招惹的孩子。
可转瞬他又想到了骆书新现在的模样。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分享着同一张课桌,骆书新把草稿纸放在他们之间,中性笔在纸张上留下流畅漂亮的字迹,澄澈清润的嗓音讲着简单的解题步骤。
阳光从窗外照到骆书新的脸上,近乎琥珀色的眸子透着光,发现自己走神,他会用玩味的眼神审视自己,中性笔在他拇指指背打着圈,接吻的时候会紧张,可所有的紧张都藏在伪装出的波澜不惊的淡定之下。
完完全全的两种人,姜鉴没办法将这两种人重叠在一起。
他也想象不出,骆书新到底是花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自己从幼时的模样变成现在的样子。
得有多艰难呢?
我以为我们的相遇只是夏末午后的一个平常的意外,却没想到你只是以这样的姿态站在我面前就是如此不易。
.
骆月将姜鉴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明明是与他自己无关的事,可他的表情里是难以遮掩的疼惜。
骆月自己也经历的多,知道很多时候父母所谓的“为你好”没有任何意义。
孩子真认定了的事情,父母是拦不住的。你要是非要打着“为你好”“避免孩子将来吃苦”的旗号阻拦他,那他吃的第一口苦就是你给的。
骆月抬手揉了一把姜鉴的头发,姜鉴回神抬头。
“谢谢。”骆月的声音很轻。
这一声“谢谢”弄的姜鉴一愣,完全不知道话从何来。
能谢的东西有很多。
譬如姜鉴愿意为骆书新心疼,他也愿意相信骆书新是个好人,即使听了这么多,他也没有舍弃骆书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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