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他也是受害者。
司机很年轻,刚拿了驾照两个月,今年上大一,不过比姜鉴和骆书新大两岁。
表情惶恐,很怕自己意外撞死人了背上人命,这种害怕并不是来源于司法,而是源于他内心的善良和道德感。
他抓着骆书新反复道歉,说自己当时真的反应不及,说自己下车后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撞人。
语无伦次,反反复复,到了最后甚至开始找骆书新确认,问骆书新,“你妈妈会没事的对吧?”
一开始姜鉴总是抢过话头岔开话题,阻止他继续骚扰骆书新。在这个过程中,姜鉴还会安慰他,可怜他也是天降横祸。
可后来姜鉴真的累了。
为什么这个人就是看不出骆书新比他还要惶恐害怕呢?
里面躺着的是骆书新的妈妈,骆书新才是在座所有人里最有资格害怕惶恐哭泣的。
就因为他不说话,他表面平静,所以这个人就能无休无止的向骆书新索求心灵上的安宁吗?
姜鉴压着咳嗽和高烧过后的眩晕后遗症,在年轻男人第n次寻求救赎时终于情绪失控,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
在骆书新的印象中,姜鉴很少这样语气恶劣的跟人说话。
可那声音落在耳朵里激不起分毫的波澜,骆书新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姜鉴坐在骆书新身边,抓着骆书新的手,
“会没事的。”
骆书新的手一片冰凉,姜鉴便把另一只手也搭过去,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他还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点什么。
骆书新此时不仅仅是他的恋人。
他仿佛看到了好几年前的自己。
无助,焦虑,惶恐。
百无一用。
除了等着,只有等着。
等待一个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结果。
骆书新:“如果我当初做了点什么,是不是今天就……”
“不是!!”姜鉴打断,“没有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错的不是你,你那时候要真的做了什么,你才是真错了。”
骆书新:“是吗?”
姜鉴掷地有声,“是!”
姜鉴想将骆书新搂进怀里,想抱着他,想用自己所有能表述出的语言告诉他,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该责怪的人不是他。
就像在自己母亲的意外中,该责怪的也不是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
医院并不算安静,来回进出的护士的脚步声,远处嘈杂的人声……可此时这些声音都被隔绝在此处的三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