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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俩人都不说,连谎话都编不出来,众人顿时更加怀疑了。
毛氏咒骂着,又要扑上来打杀了梁娇娇。
梁娇娇两腿发软,惊惧的爬着找梁妈妈和陈妈妈。
“你们俩一直跟着大堂嫂伺候,不说才是有问题呢!”姚若溪冷冷的看着出声警告。
红儿吓的身子抖如筛糠,白着脸色道,“是…是…大少爷请姑爷喝酒,姑爷喝醉了,可是又非得回来,于是大少爷就叫了小姐来陪着一块回来了。我们小姐身子不舒服,又不会喝酒,根本没跟姑爷一块,真的啥都不知道啊!就是姑爷喝醉了赶车赶的飞快,还颠的我们小姐都吐了的,一直到了村里,之后就有人看见了。”
莲儿垂着头,听红儿说谎洗清梁娇娇的嫌疑,她有些犹豫。知道自己改要护主的,可是又实在害怕,尤其姚忠举的尸体还放在那,刚刚还诈尸抓梁娇娇。她可是不敢说慌,怕姚忠举的冤魂来找上自己。
“莲儿!真的是红儿说的这样吗?大堂哥跟梁大少爷喝酒,大堂嫂没在?”姚若溪挑眉。
众人也都看着莲儿,不过有人说话,“这俩都是梁娇娇的丫鬟,肯定是帮着她说话的!”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红儿急的都哭了。
莲儿也跟着点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这话都是红儿说的,姚忠举的冤魂要找也是找红儿,千万不要找她啊!
“我不信!我不信!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就是你,梁娇娇!你个该死的小贱人你害死我儿子的!”毛氏嘶喊着,叫骂着。
梁娇娇死死的拽着梁妈妈和陈妈妈,吓的全身都在发抖,听丫鬟帮她撒谎辩驳,也抖着嘴唇回话,“我真的没有!我啥都不知道的!他喝酒后,疯了一样赶着车,还差点把我颠出马车的!”
“害死自己丈夫可是要被腰斩的!”卢秀春也觉得梁娇娇要是真的害死了姚忠举,那也是简直太大胆了。
前朝律法很多酷刑,到了周朝改了一次废了一次,到当今圣上,国号改为燕之后,律法又修了一次。但女子害死自己丈夫的刑罚却一直没有变,凡是谋害丈夫性命的女子都要执以腰斩刑。
梁娇娇听的脸色更加青白,心里砰砰的,几乎要跳出来一样。姚忠举不是她害死的!她只不过推了他一把,是他自己没有站稳掉在了水里的!他死了也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
姚若溪冷笑一声,也没有提醒。
“告官!一定要告官!就是梁娇娇你个小贱人,和梁家谋害了我儿子的命!”姚满仓怒瞪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告官是肯定的了!姚满屯也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姚忠举莫名其妙就死了,绝对跟梁家有关系。只是现在告官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天已经黑透了,城门也早关了的。
“满屯!满屯啊!你可得帮着看着啊!忠举他死的冤啊!”苗氏哭着找姚满屯。
姚满屯搀着她劝,“娘放心!我肯定帮忙的!”就算姚忠举做了再多错事,性子再不好,他也是自己的侄儿。如今他枉死,他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不管不顾的。
不少人劝话,让毛氏和苗氏等人节哀。还有人说要跟姚满屯一块去县衙作证。
但现在却也只能把姚忠举的尸首先抬回家,总不能一直放在大路上。
“把梁娇娇这个小贱人和她们几个都给我捆住关起来!不准她们逃跑了!”毛氏恨恨的瞪着梁娇娇,恨不得撕吃了她。
“人真的不是我害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我怀着你们姚家的孙子呢!”梁娇娇也尖声的叫嚷,不让绑她。
姚正中阴着脸,“那就先关在屋里看着吧!”他也不相信姚忠举突然死了,跟梁娇娇和梁家无关。
梁妈妈和陈妈妈俩人都后悔没有跟着去,不了解情况,却是连话也说不了。只能连同她们家也被关进了屋里。
姚忠举却是没有人敢抬,刚刚的诈尸不仅差点把梁娇娇吓死,也把众人都吓了个半死的。就怕抬着路上他又诈尸,真的能把人魂儿都吓掉。
没有办法,只能姚满屯和姚富贵跟姚满仓上手,把姚忠举抬回家里。
姚富贵没敢抬胳膊和头,只抬了脚,心里高高的提着,抬到床板上,急忙松了手,连连后退好几步到另一边去。
毛氏哭的悲痛欲绝,却也不敢扑在姚忠举的身上哭了,只坐在团铺上痛哭,“我可怜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就这么死了,丢下娘了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害死你的贱人她不得好死!老天爷一定打雷劈死她个贱人!阎王爷也会来勾走她的魂儿,把她个贱人打入十八层地狱,下油锅!那个害死你的小贱人,全家不得好死!”
众人看着纷纷摇头,更有不少人害怕,急忙回了家。姚忠举可是年轻大小伙子,这么突然死了,还是枉死的,如今又是七月,俗称鬼月,那不让人心里害怕!?
王玉花也不让瑾哥儿和小四几个往这边凑,连姚若溪也叫走,“都待在这里干啥?又不用哭灵!赶紧回家去!”
姚满屯没有走,招呼了一声,和江明留下,因为苗氏拉着他哭,这边的事儿也需要商量,明儿个咋告。是告梁娇娇还是告梁家,都要提前商量好。
王玉花娘几个回到家,罗妈妈小声对姚若溪道,“小姐!那大少爷诈尸抓着梁娇娇的时候,她好像喊‘是你自己掉进水里的’,那就是说那位大少爷还掉进了水里,那红儿却说梁娇娇一直没在一旁,啥事儿都不知道,她在说谎!那大少爷的头发虽然吹了一路干了,却还是有些湿,应该不是出汗浸湿的。”
姚若溪冷冷的勾起嘴角,“应该不止你一个人记着那话,明儿个公堂上对峙吧!”
罗妈妈看她仿佛有打算似的,点点头,没有多问。
整个村都被姚忠举突然死亡震惊过,大半夜才歇下。
老宅这里几乎一夜没有睡。
姚满屯也只是把苗氏劝睡了,回来直接在前院睡了俩时辰,就起来,纠集村里昨晚乘凉看到姚忠举赶马车回来栽倒没气的人,又挑了几个愿意去作证的村民,和老宅的人,三房的人,拉着姚忠举的尸体上县衙。
姚若溪也坐了马车,和芍药跟在众人的后面,赶到新安县衙门。
毛氏和姚满仓鸣鼓喊冤后,季县令升了堂,一听出了命案,又是告梁家的,当堂就下令捉拿梁锐等梁家的人上堂。
这次虽然梁娇娇几个都被看管着,进城的时候却有人看到姚满屯一大波人,其中梁娇娇和两个丫鬟还被押着似的,就赶紧的跑去梁府跟梁锐报了信儿。
梁锐急的在家里砸了桌子上的茶盅摆设,“梁娇娇是找死!”都警告过她不要对姚忠举下手,不想她昨晚没成事儿,回去后姚忠举竟然还是死了!
梁大奶奶也担心的不行,“这可咋办是好?那姚家肯定会扯上咱们家的啊!”姚忠举昨天是来了梁府,喝了酒回去的。这下姚忠举死了,姚家的人肯定会咬死他们梁家的!
梁老太太震惊不已,哭喊着不可能,“不是娇娇害的人!不是娇娇害的人!”
梁老爷也是震怒又害怕。
梁锐看着脸色阴沉,目光阴鸷,握了握拳头,等衙门来拿人的捕快过来,就装作一副惊疑震惊的样子跟着上堂。
梁大奶奶第一时间对梁府的下人都下了封口令。
梁锐知道莲儿和红儿的家人都在梁府,他握着两家人的生杀大权,这俩人不敢背叛他,所以心里已经有了取舍了。
毛氏和姚满仓一看到梁锐过来,都破口大骂,嘶喊着咒骂着,“害死我儿子,你们梁家害死了人命,给我儿子偿命来!不得好死的畜生害死我儿子,你们全家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的!”
“忠举是我妹夫,我昨天还跟他一块喝酒聊天,听他诉苦,又怎么会害他性命!?害了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他现在死了,我妹妹成了寡妇,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了遗腹子,出生就要没有爹,我又咋可能平白无故会害他的命啊!”梁锐表现的很是无辜,惶惶的辩解,又痛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