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毕走下楼时,才发现他们在收拾钓鱼的工具。有些鱼竿长度很夸张,大约是海钓之用的。
果然乐恩泽说道:“我们一会去游船钓鱼,我已经吩咐阿姨帮你把泳衣还有防晒用品带齐了,你一会看看还需要什么,告诉阿姨一声就可以了。
一行人驾车来到海港的时候,便看见董凯的游船早早就停靠在了岸边。
等上了游船,在迷人的海岸线徜徉时,阵阵海风吹过,顿时让人心胸变得开阔了许多。遥雪在船舱里从包包里拎出了泳衣,发现是件保守的连体式泳衣,不但如此,还搭配了一件宽松的防晒外套。
遥雪换好衣服,推开舱门时,正好与也换好衣服的叶玫走了个顶头碰。
与遥雪一身粉色保守的少女泳装不同,叶玫穿了一件红色的比基尼泳装,鼓囊囊的胸部被窄小的布料包裹得呼之欲出,与她唇部涂抹的烈焰红唇遥相呼应。
“遥雪,换完衣服了?”叶玫一看就是个外向型的女孩,虽然与郝遥雪没有认识多久,但是已经可以亲切地直呼其名了。
遥雪点了点头,想要先行走到甲板上:“怎么?不认识我了?”叶玫却突然笑吟吟地问道。
遥雪闻言疑惑地又看了看她。
“我是你初中的学姐,怎么不认识了?”
经叶玫这么一提醒,遥雪才猛然想起她是谁。
在她上初中时,中学里原本的校花是初三的一位学姐。
可是郝遥雪刚入学那会,全校的男生全都惊为天人,于是校花桂冠易主,遥雪成了校园里新一代的小女神。这些都是遥雪从自己的闺蜜那里听来的。那时的她专注于学习,对于这些神神秘秘的称谓并不在意。
但是对于传说中的那位前任校花也是有所耳闻的。
现在她突然想起那位学姐正是眼前的叶玫,也突然想起了之前关于那位学姐家庭的传闻。据说那位学姐的父亲来头不小,但是她的母亲已经是那位高官的下堂妻,带着女儿在安海做生意,是当地有名的女强人。可是她没想到,千兜万转在这里遇到了那位学姐。
“没想到……恩泽居然还跟你有联系,真太记仇了……遥雪你别介意啊,男人嘛,有时候就是心眼窄些……”
叶玫说得体贴,可是遥雪却知道她话里的含义。
毕竟当年的事情,也是有这个学姐掺和一脚的。
乐恩泽那时给赫遥雪家做家教,加上他有驾照了,为了来回方便,爸爸借给了他一台汽车方便来回,有时候会代替司机,开车带赫遥雪从学校回家。
一个高帅的混血等在校门口,难免不让人侧目。
遥雪的头号粉丝韩伟看在眼里,堵在心头,不禁怒火中烧。这么漂亮又有家世的女孩自己只能干瞪眼!
要是被更加有钱有势的泡到了也就罢了,居然让这么一个穷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韩伟越想越气愤,想着如何整治一下乐恩泽。
一天下课,乐恩泽如往常一样来接郝遥雪。在学校门口被韩伟带着几个同学给围住了,总的意思是警告乐恩泽不要打郝遥雪的主意。
乐恩泽没有理会他,本来站在门口,现在扭头装备回身坐到车里。
韩伟大怒,上前去拽乐恩泽的领口,几个同学一哄而上地将乐恩泽围在当中,混乱中一个有些瘦弱的尖脸男孩趁机将一个钱包塞进了乐恩泽的书包里,然后打了个眼色,和其他人这时纷纷和稀泥,将他们劝开了。
乐恩泽抖了抖衣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对这些年龄比他小很多的男孩多在意。
而这一切,当时的遥雪并不知道,等她值日完毕从学校里走了出来是,乐恩泽便要带赫遥雪离开。
韩伟这时突然怪叫,说自己的钱包没了,一定是当才乐恩泽趁乱摸了自己的钱包,带着人又围了上来要搜身。
遥雪当时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站在一旁,空着急一个劲地喊别打了。厮打中,乐恩泽的包被撕开了,书本掉了一起,其中夹着一个钱包。
韩伟这下兴奋了,大声喊道:“看吧,果然是你偷的,还不承认。快报警!”郝遥雪也被惊呆了。不久警察过来,将他们都带到警局,一一询问。
轮到赫遥雪作证,警察问她钱包从哪找到的。郝遥雪犹豫了一会,只能实话实说从乐恩泽的书包里掉出来的。可是当她想要接着说乐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时,警察却没有再接着听下去。
她只记得韩伟在一旁面带得意地笑着,而乐恩泽泛着青紫的脸色刷地变得更加的难堪了,抬起头紧紧盯了一眼郝遥雪,眼中的失望、痛苦和愤怒。
由于钱夹里数额颇多,里面的美元和英镑折合人民币将近有三万人民币,量刑已经够得上数额巨大了。那天,乐恩泽被直接扣押在了看守所里。
作证后,郝遥雪其实隐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三万块而已,但足以毁了一个学生的名誉。
第二天她听说乐恩泽被保释了出来,却再也没有踏入遥雪的家中,以后一段时间遥雪都没看到乐恩泽。
只是无意中听人说起,当时乐爸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找到了当时的一个目击证人——叶玫,她当时也是放学路过,看到有人偷偷往儿子的书包里塞东西,去派出所作证后,才将乐恩泽放出来的。
后来她听爸爸说,乐恩泽在拘留所里的那两天,跟里面的人打架,被人用半截牙刷戳到了后脖颈,出来后便住进了医院。
那时,遥雪还亲自买了水果去看望他,可面若冰霜的男孩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以后不会再教她法语,也不想再见到她跟她的那些有钱的朋友了。甚至她买的东西当着她的面儿,扔了出去。
遥雪有些不记得男孩当时还说了什么了,只记得自己那天回家后,扑在床上委屈地哭了许久。
而韩伟后来听说在一次放学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跑到了郊外,失足掉进了臭水沟里。被人就起来的时候满身的恶臭,可是别人问他是怎么掉进去的,他也不说,据说惊吓过度,在家将养了一段时间便转学了。
再然后,俩人偶尔因为父辈的关系见面时,也仅礼节性的客气与冷淡,乐恩泽在她的生活里慢慢地渐行渐远……
偶尔出现,她也会下意识地回避这个人,就好像她与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过那段还算友善美好的时光……
看着女孩发愣的样子,叶玫的笑颜愈加亲切,她甚至拍了拍遥雪的手臂:“恩泽就是太好面子了,太恩怨分明,身为他的朋友啊,那是坚决不能胳膊肘朝外拐的,当年的事情也不赖你,就是他心眼太窄,认定了你是看不起他,觉得他落魄到偷盗别人的钱财的地步……都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真是的……”
郝遥雪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玫说的是事实,当年解救他出来的不是她,而是叶玫。
迈着僵硬的双腿,遥雪走到了甲板上。
男人们已经在甲板的钓鱼专用鱼架上支起了鱼钩,乐恩泽并没有换泳裤,仅仅是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休闲裤,裸着健壮的胸膛,在微微含笑听着叶开在眉飞色热舞的讲些什么。而身材火辣的叶玫也端起酒杯款款向他们走去。
现在的乐恩泽在朋友中,就犹如当年的她一样,永远是朋友圈里的焦点,泰然地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光环。
昔日被人诬陷偷盗的穷小子与骄傲不知疾苦委屈的公主,在命运的捉弄下,如今完全变了个样。
她居然还奢望着男人替自己找出陷害父母的真凶?殊不知,自己只不过是男人证明自己已经一雪前耻的胜利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