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老儿身上脏,别弄脏了您的衣服。”老伯眼中划过深深的自卑,或许在他的心里,他们这些老百姓的命,当真是比不上常有喜的一件衣衫重要。
这样卑微到骨子里的样子,何尝不是大楚百姓的真实写照呢?常有喜一时间觉得心中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想为这老伯做些什么,就算仅仅只是为他治好病症也是好的。
“不过是一件衣衫罢了,就算脏了也能洗,老伯不必如此。”常有喜尽量让仔细笑得和煦些,也好让老伯心中的惶恐褪去。
见常有喜好像确实不在意,而且衣一副,若是不让她检查便哭给他看的样子,让老伯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常有喜亲切的紧,当真是像极了他家中的孙女。
只是,出生便瘟疫恒发,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幼儿呢?此时老伯的孙女骨肉怕是都腐化了吧?想着那苦命的孙女,老伯也有些老泪横洒之感。
生不逢时啊!
“好,好。”老伯结结巴巴的应着,僵硬的让常有喜为他检查。
常有喜看着微微皱眉,身上都不清洁,还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样的病菌呢,常有喜吩咐跟在身边的虎子,“去叫人烧多多的热水,让病了的百姓们都洗洗,那些洗澡水都倒在一处,别让没病的人传染了。”
“是。”
老伯见常有喜如此,还以为常有喜在嫌弃他身上脏,不由得将露出来给常有喜把脉的手腕擦了擦,尽量让脏污少一点,不要沾染了常有喜干净的纤纤玉手。
“别动。”常有喜柔和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似的,安抚住了老伯的不安。
只是越为老伯检查,常有喜脸色便越不好看,脏污的地方真的对病菌的影响力很强,难怪前世的医院都是一股消毒水味,因为职业不同,虽说常有喜原来的工作也是要干净,但仅仅只是要不脏就行了,并没有无菌环境那么夸张。
常有喜一直只是以为,洁净的环境仅仅只是为了不让那些做了手术的病人在细菌太多的环境下污染罢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只是这样。
当初离开广灵县的时候常有喜忘记了叮嘱李太医不要让灾民受脏,就是这样一点小小的疏忽,好像造成了比较大的后果似的,引得常有喜一阵皱眉。
“李太医,叫人将原本安置灾民的地方焚毁,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全都烧了。”若是不处理干净的话,只怕广灵县就要永无宁日了,常有喜深深的叹了口气。
被嘱咐的李太医看着常有喜欲言又止的,见常有喜好像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李太医不由得皱眉提醒,“灾民安置处烧掉没有问题,只是这衣物若是全部都烧了,哪里有那么多衣物给他们避体?”
而且现在人手也不够啊,广灵县现今有十数万人,但是大半都是生了病的灾民,剩下的小半要么是体弱女子,幼儿,要么就是牢里那些犯人,真正能够用的人很少,常有喜如此大张旗鼓的,只怕不好收场。
李太医的担忧常有喜又如何不知?只是这沾染的病菌的衣物定然是要全部烧掉的,这里又没有消毒的器材,若是留下病菌,说不准那些能用的人也被感染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这话也有理,听了常有喜的话。
李太医陷入了沉思。
这一下,又陷入了困境。
“一定要烧吗?”虽然知道问的是废话,但是李太医还是止不住的多问一遍,诶,他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还不是因为,现在的广灵县实在是太贫瘠了吗?
“是。”知道广灵县现在的苦楚,但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两人各不相让,这一下,李太医与常有喜陷入了对峙,气氛凝滞起来,周围的灾民看着常有喜和李太医对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谁说没有办法?”正当凝滞之际,一道玩世不恭的男声传入了常有喜的耳里,那熟悉的声音让常有喜浑身一僵,有见到熟人的喜悦,还有对那人的厌恶。
见常有喜完全没有一点注意到自己,凤之移有些低落的垂下璀璨的眸子,这一路赶来都是为了常有喜,在路上准备的物资也是为了让常有喜摆脱困境。
但是谁知,一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这让凤之移一时间有些失落。
“你怎么来了?”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凤之移可以依靠,常有喜看着凤之移眼眶微红,心中好似有些委屈。
见常有喜眼眶微红,凤之移有些慌了手脚,常有喜那红了的眼眶让凤之移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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