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自愧不如的,亲手弑师的帝王,古往今来,恐怕也是不多啊!”
闻言,即便殿中朝臣都被人给制住,当即也露出一丝愕然之色。朝臣们一度认为,是叶云起将池渊丞相给谋害了,却并未想到,谋害池渊的居然是明德帝。
听得此言,明德帝眸中杀意更浓,也不接话,转头望着白均禹,道。
“老三,为了这帝位,你便是不要性命了吗?”
明德帝身上着黑红交织的礼服,头戴玉冠,当真是威严无比。
见着明德帝身上的装束,白均禹眸中透出一丝贪婪之色,回道。
“父皇,天家无亲情,这不是儿臣小时,您亲自教导的吗?果然父皇年岁有些大了,无法记清事情了。眼下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还是让大哥好生歇息罢!”
白均禹言外之意极其明显。无非便是想要了太子白均程的性命。
闻言,明德帝平静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怒色,当即便道。
“你这畜生!当真是想要朕要了你的命吗?”
明德帝径直将手中酒盏掷了出去,直接击到白均禹的额际,殷红的鲜血从白均禹额角渗出,缓缓下滑,滴落在地。
“父皇既然出手了,那儿臣也不必留手!”
白均禹面上划过一丝狰狞之色,一挥手,持着弓弩的军士便将手中弓弦拉开,蓄势待发。
而白均禹手中亦是接过军士首领的弓箭,将弓拉的极满,箭尖所指,便是太子白均程所在之处。
“竖子尔敢!”
明德帝怒吼一声,但却无力回天。
白均禹手中箭矢已然射出,直接捅穿了白均程的胸膛,白均程身子颓然倒地,再也无法起身。这一箭,当即便让太子断了生机!
见状,明德帝目眦尽裂,颀长的身子不断震颤,显然已经是怒极了。
尉迟津眼下便站在朝臣之中,望着面上露出自得之色的白均禹,心下默念三声。
‘一’
白均禹显然也是感受到自己的不对之处,想要怒喊一声,却完全无法出声。
‘二’
眼下齐王的面色涨的通红,连眼珠也布满的血丝,看着极为瘆人,他身旁的军士见状,心下也觉得有些不妙。
‘三’
白均禹拼命张口,自己扼住颈项,仿佛受到极大的疼痛一般,难以忍耐的跪倒在地,见他如此模样,叶云起与万青当即便愣住了,一抬首,见着明德帝眸中的杀意,身子一震,便知他们是落入了圈套之中。
“齐王谋逆而死,你们现下将手中弓弩放下,便可免了死罪。”
立于朝臣之中的尉迟恒远当即便开口了,眼下虽说宫中禁卫也是来了,但由白均禹带来的军士手中带着弓弩,若是伤着了陛下,那便不妥了。
“殿下!”
见着倒地不醒的白均禹,万青状似疯狂,他将全族的荣辱压在白均禹手上,眼下白均禹居然七窍流血而死,这让他该当如何是好?如何对得起万氏一族啊!
万青状似疯狂,既然他参与了谋反,无论如何,也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反正横竖都免不了一丝,眼下莫不如将明德帝的性命也给取了,省的让他的谋划付诸流水!
万青动作极快,不知怎的,他手中便闪过一道寒光,握着削铁如泥的匕首,朝向明德帝冲去。
眼下尉迟恒远已然将军士向殿外押送,明德帝身边便再无武功高强之人。
见着万青动作,尉迟津反应极快,径直向前追赶。不过饶是如此,等到匕首落到明德帝身前之时,除了以身挡刀之外,恐怕是无法将万青一击必杀了!
心思电转之间,尉迟津便侧身挡在了明德帝身前,那匕首便径直刺入了尉迟津的胸膛之中。
☆、第244章宫变落幕
血花迸射,但尉迟津好似并未感受到疼痛一般,一把钳制住万青的手腕,将其手腕扭断,而后再将此人一脚踢开。尉迟津一点也没吝惜气力,直接将万青重伤,口中不断的溢出血丝,喘息几声之后,当真也便不动了。
尉迟津感受到胸口处的疼痛,强忍着晕眩之感,在伤口处轻点几下,而后再将胸口处的匕首给拔了下来。
因着先前点了穴道,所以血流倒是减了几分,明德帝见状,也知尉迟津的伤处不能耽搁,当下便命令道。
“还不快将尉迟院使送往偏殿救治!”
明德帝一开口,宫人莫敢不从,两个小太监便搀扶着尉迟津往甘泉宫偏殿,而后便知会早已请来的太医,让他们与尉迟津救治。
听闻明德帝口中之言,殿中的御史大夫付准眼中精光一动,对身旁的小宫人开口,不知说了什么。
小宫人连连应声,而后便从甘泉宫中奔了出去。眼下叛军早便被尉迟恒远给收服了,殿中徒留一些以叶云起为首反叛的朝臣。
眼下万青已是生死不知,叶云起亦是面色青黑,他身旁跟着一个甲士,容貌隐藏在头盔之下,看的不甚清楚,当那甲士抬眼之时,如若叶沐遥在场,定能发觉此人,他便是叶沐遥安排的棋子,司吉。
叶云起直接持着弓弩,心中亦是跟万青一样的想法,既然事情已然败露,那端庆侯府亦是保不住了,他还不若赔了这条性命,将明德帝亦是拉入地狱之中!
见着叶云起拉弓射箭,由王艮带来的禁军自然也是不敢轻取妄动,生怕逼急了叶云起。
“叶云起,还不放下弓弩!陛下还能留你一族的性命!”
尉迟恒远即便忧心尉迟津的身子,却也知此刻仍需要他协助明德帝主持大局,当下便也不好离去。
尉迟恒远心下憋着一股怒火,此刻便都泄到了叶云起身上。恨不得将此人直接给剥皮拆骨,这才能解心头之恨!
“尉迟老儿,你莫要胡言乱语了,我端庆侯府自今日起,定然是覆灭之局,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莫不如带着白允霄一齐死!倒也赚了!”
叶云起眸中带着疯狂之色,当即便要松手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