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砺锋衣衫带血,威武霸气地从西山出来,就听到一个不怎么美妙的消息:小狐狸被阻在城门外不得进,而且被拐到了刘昊的皇庄。
“消息无误?”随着他大步往外走,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大约二十人的队伍,个个黑巾覆面,衣衫带血,看脚步略微迟缓的样子,大约已是累极,卫砺锋没发话,他们就保持着队伍未散开。
“无误。”牛二瞪着眼睛,“宋飞那死人脸送来的,怎么会有误?我猜头儿最想知道这个,特意放在第一条了。”
“做的不错。”卫砺锋单手扯开身上破破烂烂的外衫,从身后侍从手里接过件玄色披风,随意一裹,大踏步前行,“继续。”
“这几日京里还算安稳,没什么大事……皇上赏了魏王一座花圃;太子着风小病一场;皇后宫里死了个宫女;首辅刘敬已府上三更天请了太医;内阁江万闲为其母做寿,尽显招摇奢华……五城兵马司里逮到两颗钉子。”
牛二低声将这几日的消息粗粗汇总提纲报告一遍,“黑灯瞎火的不方便,更详细的在卷宗里,都是些可控制的小事。”
“明日把卷宗调与我看。”卫砺锋手一挥,示意身后队伍解散,又问,“宋飞的消息是怎么说的?”
“说是遇到了急雨,改路去简王世子皇庄,却被魏王子刘昊拦下,被迫无奈,在刘昊皇庄里玩游戏。”
“怎么会遇到刘昊……”卫砺锋眼睛微眯,“我记得他现在应该在京城才对。”
“头儿说的不错,刘昊小王爷才从皇庄避了暑回来,正是该在京城胡闹的时候,属下也不明白他怎么又回去了。”
“宋飞消息里可有分析危险潜在?”
“说是有危险,直觉可能增加。”
卫砺锋步子停住了。
京郊皇庄什么时候有急雨他不知道,他这里一个时辰前下雨过,雨只下了两刻钟就停了,牛二没得到最新消息,也就是说小狐狸还在刘昊皇庄上。
刘昊不是善茬子,小狐狸无权无势,最容易被人欺负。简王世子虽然聪明,但人皆有私心,关键时候他会选择的大概只有自己。
卫砺锋沉吟片刻,观了观天色,脚步改了个方向,“走。”
牛二一看他步子方向就觉得不好,“头儿你不能去!那里是皇庄,由禁卫军把守,没有皇上亲派令牌不得入内的!”
“你觉得禁卫军能拦住我?”卫砺锋满不在乎地继续走,头都没回一下。
“不能。”牛二被卫砺锋的霸气震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跳着挡在卫砺锋面前,“可头儿得顾大局!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卫砺锋伸出手,没见他怎么动,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已经弹在牛二额头,“我会被发现?”
牛二‘嗷’一声捂着额头跳到一边,一脸憋屈又不敢打回去,只有悲愤地瞪着自家头儿,“你不能每回都这样!”
卫砺锋只是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牛二知道自家头儿的脾气,从来都是独断专行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好在自身很厉害,再怎么难也没出过岔子,做为下属,他只能随时站在头儿身侧,一有不对,献上百分百的忠诚就好……
卫砺锋脚步沉着坚定地走,牛二憋的脸膛紫红,想尽办法劝他改变主意,未果。
突然间二人同时听到异样声响——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很小,很轻微。
卫砺锋眯眼,脚步加快。
很快,墨蓝夜色下,出现一团黑影,黑影渐渐行近,原来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
少年脸色微黄,发稀唇淡,身材清瘦,看着有些不太健康,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神采奕奕的样子冲淡了满身病容,唇角轻缓笑意也让人倍觉可亲。
见卫砺锋走过来,他抬了抬手,身后扶轮椅的长随停了下来。
卫砺锋走到少年面前,行了个礼,满脸都是不赞同,“世子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很危险。”
“我这样的身子,任谁也不会想到大半夜的会来这里。”少年指了指左右,微笑,“我带了他们,四更天前会回到府邸。”
见卫砺锋还是不赞同,他叹了口气,“我保证会回去,不然被召儿发现了会闹,你知道的。”
卫砺锋眸色沉了沉,“我送您回去。”
“不行。”少年眉心微蹙,神色郑重,“我来找你,是有事想让你做。”
卫砺锋扬了场眉,不置可否。
少年缓缓开口,“刘昊因醉酒,被魏王揍了一顿,赶到皇庄,同时,皇贵太妃宫里的一个太监失踪,我认为两者有联系,想请你去看一看。”
“贵太妃?”
“不错,我得到线报,那个太监平日不大起眼,办事很稳重,被太妃罚了一顿就悬梁自尽,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不到一个时辰,他的尸体就在宫里消失,哪里都找不见。之后魏王很快找理由揍了刘昊一顿,刘昊去了皇庄,接着皇上下令京城内外各大主道戒严,只准出不准进……所以我想请将军去看看,皇庄有何异样。”
少年微眯了眼睛,“此事机密,我身边钉子太多,唯恐消息走漏,只好亲自来了。”
又是皇庄?
卫砺锋掩起眸中异色,面色平静,“我知道了,世子请尽快回去,明日一早就会有具体消息奉上。”
“可惜我没有进出皇庄令牌——”少年有些遗憾。
卫砺锋猩红唇角扬起,“不需要。”
“辛苦将军。”少年叹了口气,眼梢微垂,声音有些凄冷,“若不是我这般没用,也不消将军如此辛苦……将军请一定小心。”
“世子无需多虑,把身子养好才是正事,”卫砺锋示意随从给少年加条毯子,“不要让安王担心,也不要让纤纤白死。”
听到‘纤纤’两个字,少年身子狠狠一抖,后又放松,眸底漫上层层笑意,将杀意深埋,“是啊……我不能让她白死,我还要为她报仇呢……”
送走少年,卫砺锋食指中指放在唇间,吹了个声音特别奇怪的口哨。很快,他身边重新聚齐了十数人,与之前二十余身染鲜血脚步略缓的人不一样,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动作利落,看动作整齐性就知必然训练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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