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渺不出声,耶律衍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说了一句:“明天我来送你。”
祁渺微微一笑:“耶律兄,这马车我收下,琴却是不能收。耶律兄琴艺精湛,所谓宝剑配侠士,这名琴么,自然就该配你这位雅士了。”
“这琴就当做是送你的新婚礼物吧,伴君独幽,也不辱没了它。”耶律衍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
他在翼城与祁渺相遇,她的清雅绝俗,已然令他怦然心动。这两天和祁渺相处,更让他难以释怀。只可惜造化弄人,佳人已作他人妇,自己终究只是陌路。人生迹遇还真是无常,错过了,也就过了,如果……他没有再容自己深想下去。他抬眼注视着祁渺,他真的能够希望些什么吗?他能吗?
祁渺感觉到了耶律衍少有的静默,再见他面色忽然黯淡下去,眉眼间一片萧索之意,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那份潇洒俊逸,不由轻叹了一声,却也没有说话。
天上不知道何时又飘起了雪花,风声和着雪落的声音密密麻麻,立在雪地里的两个人却保持着静默。
“你伤还没有好妥,快进屋去吧,别又冻坏了。……我也该告辞了!”耶律衍出声打破了沉默,嘴角也扯出一抹笑容来,一如往常,温文尔雅,却在不经意间透着深深的落寞。
耶律衍匆匆与祁渺道别,带着澹台荣回转自己的府邸。
澹台荣跟在耶律衍身后,心里直叹气。好容易自己劝了衍王子来东阳散散心,不成想又和祁渺公主碰上了,还真是老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衍王子也真是可怜,明明是自己担心公主的伤势,想送辆马车吧,还得找个借口,说是帮楚子其答谢救命之恩。
正感叹着,忽然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忙小声禀告耶律衍:“衍王子,南靖有消息传来,南靖丞相周琦在宫中被刺身亡,成宗皇帝也驾崩了,福王立了成宗皇帝的嫡长子做了新皇,南靖境内现在到处都有人打着‘勤王’的旗号起兵,局势十分混乱。”
“什么时候的事?”
“中秋夜南靖皇宫里大宴宾客,刺客当众把周琦刺死在大殿中。南靖正在通缉凶手,说是太尉孙执中主使的,是一个戏班的人干的。”
“祁渺他们呢?”
“祁渺公主一行,也是一个月前刚刚离开南靖,辗转来到东阳。”
“时间上这么巧?”
澹台荣见耶律衍脸上露出几分惊疑,不由问道:“衍王子,你怀疑这事是祁渺公主他们做的?”
“以祁渺的才智,不是不可能。”耶律衍沉吟了一下,“只是,祁渺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不是北洹王的命令?”
耶律衍摇摇头:“不可能,北洹才把北洛收入囊中,这时候正需要休整,怎么会去刺杀南靖的丞相和皇帝引发战争?”说完又吩咐了一句:“收拾一下,明天送走祁渺,我们回高唐。”
祁池等人晚上回来的时候,得知耶律衍把自己的马车和琴送给了祁渺,也是大吃一惊。
“渺丫头受了伤,有了这马车就少受些罪,这耶律衍还算懂事。”祁池笑道,只要对祁渺有利的事,在他眼里就是好事。
祁渺正查点着随身携带的物品,有些发愁,买的东西,加上耶律衍、楚子其等人送的,就算有了马车还是带不走。
“这有什么,明早去买两头骆驼来,就全有了。”薛明插了句话。
祁渺点头称是,这些东西在这里不值什么,带回北洹就很贵重了,宫里那么多人,总得送份见面礼才行。
第二日,薛明买回两头骆驼,才收拾好行李,耶律衍、楚子其四人已经等在了门口,说是要把他们送出城去。
几人出了西城门,祁渺便拦住众人道:“几位兄台,就送到这里吧。日后,但凡有缘,祁渺定来与几位相聚。”
杨时可笑道:“等我入了职,找机会,便到北洹走一躺,到时候祁渺公主可不许躲着不见。”他已准备入军职去守边,这东阳本来就挨着北洹,机会自然多多。
“只要杨兄不嫌北洹路远,生活困苦,捎信过来,祁渺定然百里相迎,方不负杨兄这番心意。”
楚子其只轻轻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等我们将来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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