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总来公寓视察一遍,随手就指,阳台上,养点儿会开花的植物不好么?一片都是绿也没个红花;还有卧室那个床单,宝贝能把你那黑床单换成紫色蓝色或者米白色吗?
楚晗哼道:“您还弄坏我俩门,您先把门修了。”
“让你爹给你修门。他负责。”楚珣使唤人的表情都优雅迷人。
楚晗嘲笑道:“爹人呢?你男人不在你就来我这撒欢儿,缺管教了。”
楚珣手指朝下一指,笑容满面。
楚晗诧异:“在楼下?地下车库吧?”
他刚才从视屏图像看出破绽。楚珣脑后的背景是一片粗糙的水泥墙壁,光线阴暗,墙上隐约看到某些数字。一看就是在车库里,数字标的是停车位号码。
楚珣解释:“我们俩两天前就回来了,一直找不着机会靠近你。”
楚晗:“……怎么?”
楚珣说:“你知道你身边有多少人盯你吧?赶上楼门口盯你的人换班,我捡了个空才上楼,不想让内谁知道我回来了。”
楚晗:“……”
他手机偏偏这时响了,也是这么巧。
楚晗一看来电显示:“……您二位不会还是暴露行踪了吧?”
楚珣特自信地把腿一摆:“不可能!我以前跟你爹都是干什么的。”
楚珣眼一眯,用手指着:接他电话。
楚晗接起电话,话音如常:“喂……嗯,陈总,一直在家呢,午睡起来看看书……没有啊……您说什么?!”
电话里显然是陈焕,音量不大也足够屋里人都听见:“小晗,我就是通知你,那个人,醒了。”
“醒了?什么时候的事?”楚晗迅速瞟他爸。
楚珣也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陈焕电话里说得简短清楚明白,在501研究所实验室,那个叫澹台敬亭的人醒过来,有了意识,能张口说话,但仍然没有记忆,没有肢体行动能力,需要继续观察。
“小晗,毕竟人是你发现的。”陈焕说话一贯和气讨好:“我们还是想请你过来看看嘛,找你研究下一步方案。”
楚晗迟疑:“哦……改天看我有空吧,我最近忙另一个事。”
电话里的人紧跟不舍,简直是巴结他:“不然就今天吧?傍晚你过来,安顿好这个人,我也好向上级交差,然后就放你随便忙你私事,绝对不打扰你!成不成吧小晗,赏个脸帮叔叔一个忙嘛!”
楚珣深深一点头。
楚晗干脆地说:“好,傍晚过去。”
电话那边却还没完:“还有,小晗,当时在地宫里跟你在一起的,好像还有一个人?你那位朋友,哦,他大名怎么称呼?”
“哦?”楚晗不动声色:“……您说谁啊,哪个?”
陈焕说:“好像一位姓房的朋友?你能否带他一起来,我们也想请他谈谈,可以的吧?小晗——就这样说定了哈,你一定帮我们请他过来一趟!一定来啊!”
楚晗看他爸表情。
他绝对不想答应这个。
楚珣再次深深一点头,用口型道:答应他!!
楚晗对电话里人道:“……好吧,我尽力。”
******
楚晗也没想到,他把这事跟房三爷一提,对方当即点头答应,完全都没犹豫推辞。
楚晗心想,亏我还替你着想试图拒绝姓陈的,不想把你搀和到那帮人的事儿里,原来你自己也无所谓不在乎。这人一直关心惦记那个澹台敬亭,这回植物人终于醒了,估计巴不得跑去501所看一眼。房三儿与那一位北镇抚使,十有八/九从一开始就认识,猴年马月的,老相识吧,但小千岁出于某些原因没对他说实话。
傍晚,两人坐在北兵马司胡同一座后山墙的墙头上,整理背包准备出发。楚晗在墙上小腿轻荡,那感觉好像又回到童年,在玉泉路大院他爷爷家,他和几个伙伴爬到食堂后身,昔日那座红砖长城遗址的围墙上,看夕阳的余晖缓缓降下,留下西山一片威仪的剪影。
楚晗突然盯住房三儿的眼:“这事你得说实话吧,中午时候在我家,你到底从哪溜的?”
房三儿故意摆出一张迷糊脸:“我溜什么啊?”
楚晗绷住笑,眼神精明揪住不放:老实承认吧,千岁小爷,您钻的是浴缸下水管还是那个马桶?你原来这么怕我爸!
“不是。”房三爷也笑,笑得吊儿郎当一脸偷吃到糖还能全身而退的满足相,而且每次都能灵犀楚晗想问他什么:“哼,老子才不会钻你们家马桶。”
“你刚一开门我就知道谁来了。
“我当然不会蠢到被你们堵在浴缸里。
“我出来了,就躲在你卧室里一个地方,看着你爸就那么暴躁地冲进去把马桶拔下来,哈哈哈哈……后来你们俩一直在客厅聊,我懒得听,就离开了。”房三爷咧嘴笑着,骄傲得抬了下巴,一双细长俊逸的眼斜睨夕阳,嘴角勾出淡淡弧度。这人对谁都极少做出凶恶狰狞表情,举止间却自有一种威仪,不容旁人有丝毫僭越侵犯,骨头缝儿里溢出来的都是“老子是条龙”的尊严和态度。
楚晗都愣了,脸上仍然很有风度地笑,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想象着当时小千岁竟然是在背后,悠闲地偷窥他与楚珣在洗手间里倒腾。他一向认为楚珣也是相当厉害的人,没料到姓房的敢在他爸眼皮底下做鬼,还能骗过他父子二人的眼。这人说是“离开了”,还指不定在房间里待过多久?!
楚晗天生的不安全感作祟,心里总没底,拿不住眼前这个人。
可是房小千岁望着他时,眼神也是清清白白,水波清澈,一望就见底,总带着笑。一年四季身上永远湿冷,唯有笑容,是这个人身上唯一一寸温度,而这温度永远是留给他楚晗的。
楚晗愿意相信,小千岁无论如何没有过对他不利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是清白的。
☆、28|第五话.实验厂
第五话.实验厂
第二十八章旷野上的白楼
冬日傍晚,阳光稀薄,空气极度干冷。
楚晗围着围巾,鼻头仍冻得发红,显得唇红脸白。房三儿穿的他送那件黑色羽绒服,再用白色围巾把鼻子嘴都包起来。
楚晗一看就乐:“大粽子来了啊?”
房三儿哼道:“见着本粽子还不跪?”
小千岁好不容易换上一身名牌新款靓装,还是裹得像个发面大包子,走路又发飘。
“刚才从远处看你,你一路滚着就朝我过来了。”楚晗嘲笑这人,顺手搂了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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