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是在政宗实意料之外的,毕竟,羊咲对儿子的不喜已经明显到写在每一个表情上了,他这么建议不过是替政语试探一下羊咲的心意,本意是好让政语死心,他没想到羊咲选了后者。
他是该替政语高兴呢,还是替羊咲无奈呢——政语对羊咲的热情,以政宗实来看,估摸着也就几个月。
到时候,政宗实要怎么做羊咲的思想工作?光想想就头疼,比处理股票基金还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小朋友的心思。
政宗实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便没再追问下去,两个人就这么走到了政语的病房外。
病房安静得出奇,政宗实还纳闷这小子居然没打游戏打得震天响,毕竟在家的时候,他时常在二楼都能听见一楼政语房内玩电脑游戏发出的爆鸣声——当然指的是电脑爆鸣,政语打游戏倒是很安静,不怎么说话。
政宗实握了握门柄,几秒后松开了,门并没有被关上,靠近了才能从门的缝隙中看见,屋内除了政语,施羽京已经来了。
难怪政语这般安静,和被阉了的鸡一样。
政宗实想到政语对施羽京的态度,心中不悦,却无从发作。
这么多年,政语还总跟当年的小屁孩一样没大没小,其实他心知肚明政语为什么厌恶施羽京,无非是和他这个老子作对,又不能对老子发火,只能把怨气撒外人身上。也因为政语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施羽京,政宗实总对施羽京有愧,明明是很寻常的关系,愣是被一个小孩搞得不尴不尬。
政宗实又不是三天两头地换伴侣,施羽京这么些年对他也足够友好,政语就偏偏顽劣得像那被压了五百年还不肯认错的猴,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教育出了错,当家长的偶尔真会为此等事情烦得摸不着南北,却无从发作,强迫他接受施羽京既没必要也不合理,他和施羽京说到底也就是个床伴。
政宗实深吸一口气,按压下不满的情绪,羊咲在一旁把政宗实整理表情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政宗实看了看那门把手,突然羊咲的手伸了上去,羊咲朝他笑了一下,笑得很浅,但奈何羊咲有一副好皮囊,微微笑的时候让人看着便心生愉悦,像一片小羽毛挠了挠掌心,羊咲推门进去了。
“爸。”政语如见救星,独自面对施羽京,哪怕只有五分钟他都想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一阵。
“伤哪儿了?”政宗实走上前,端量着政语的脸,右脸贴了纱布,嘴角有些破损。
羊咲站在政宗实身后,有意无意躲着政语的目光,政语也就伤了个脸,身上并无大碍,但他玩心大发,捂着头佯装疼的不行的样子随口扯谎:“医生说脑震荡。”
他说完,站在一旁的施羽京不露声色朝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明明刚才还生龙活虎给他翻了好几个白眼,现在突然喊痛,只不过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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