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唤两个心腹亲将,持了他腰牌,去附近县里,让县尊组织民夫,把船到取去县中:“这般好船,便是把来发卖,也是一注财喜,烧了岂不可惜?”
张顺心服口服,怪不得人家区区两个寒州,便能拉出五万能战兵马来,当家手段,好生了得。
众人踏月而行,不多时到了藏马的山谷,都把战马骑了,砍些树枝充火把,缓缓回到榆关。
次日清晨,老曹醒来,径自上了关城,观摩四周形势。
不多时,众兄弟都来,大气不敢出,生怕扰了曹操。
曹操前后左右看了一回,点一点头,忽然将手指着西面道:“贤弟,那座高峰,你可识得?”
张觉顺着手指看去:“啊,此为天女峰也,又称黑尖顶。哥哥,你看西面一带群山,叫做祖山,燕山以东诸峰,皆是它分支延绵,号称群山之祖,故谓祖山。那天女峰,正是祖山第一高峰,亦是我平营二州第一高峰,有六七百丈高下!”
朱仝奇道:“此山叫做祖山么?怪不得慕容龙城藏宝于此,却不正是他慕容家祖荫?”
曹操笑而不语,摸出飞鸟图,缓缓展开,口中道:“贯忠兄弟赠我这张图,功劳莫大!你等且来看!”
众人围着观看,老曹伸手一指,正是燕山山脉。
兄弟们面面相觑,都看不出所以然,曹操笑道:“自古寻龙先看山,神藏气蕴献灵丹,若有神仙云上看,中国处处有龙蟠……”
一头说,一头伸根手指,沿着燕山缓缓移动。
众人眼神跟着他手指头转,忽然齐齐“咦”了一声。
朱仝瞠目结舌:“这、这不是个龙头?”
原来按老曹手指看去,密云县之东,上有天云山、下有盘山,却似张着大嘴的龙头一般。
张口处遥遥对着幽州,曹操笑道:“幽州何以形胜?若于太行龙脉,其势如龙抱卵,若于燕山龙脉,其势如龙吐丹。”
说着他手指继续顺山形画去,众人越发惊得呆了,只见天云山东北面的雾灵山,便似龙角,山脉向东延展,仿佛龙身,及至祖山处,渝水冲出一片低洼,便似龙爪虚握。
那山脉沿着渤海往北,至兴城县(后世葫芦岛附近),便似龙的后转,既而往北,闾山折甩若龙尾。
秦明痴痴道:“原来这就是龙……”
曹操在龙背上一点:“此柳城也!司马氏无能,致有五胡之乱,鲜卑慕容氏趁势而起,三燕建都于此,名曰龙城!”
“想那宝藏,若是少些还则罢了,若是多时,他用车载人扛,岂不招人耳目?因此我料他必是水运!”
说话间,手指顺着龙城,到榆关所在,弯弯延延勾出一条线来:“此渝水也!古名大凌河,又名白狼水。据吾想来,慕容龙城此人初衷,当是要顺着此水入渤海,而后至江南。走至此处,望见祖山,想起他家祖宗,心有所感,又担心去了江南人地两生,难有所成,为防不测,故此埋宝此处,若是起事顺遂,只消遣一船自海上来,神不知鬼不觉,即掘了宝去也。”
众人听曹操解说头头是道,甚至把慕容龙城心思都猜想透彻,均是叹服。
张觉连连点头,盯着飞鸟图道:“龙爪握玄微!原来映在这里。只是榆关沐落晖,却不知何解,或者等到傍晚时,有甚异象,也未可知。”
曹操大笑道:“吾料那慕容博过榆关时,正是夕阳西下光景,此人望向夕阳——”
他抬手往西方一指,众人都抬头看,恰是张觉所言的祖山第一高峰,天女峰。
朱仝把手一拍:“罢了!慕容老贼是个蠢货,朱某也不聪明,哥哥们有所不知,那日小弟陪着那老贼,望夕阳望得眼都快瞎了,一群人个个眼疼流泪,死了爹娘一般,也不曾觉察出甚么不同,谁知竟是此意。”
众人恍然大悟,夕阳光线自西面洒来,站在榆关若望夕阳,入目便是那天女峰。
黄信喜道:“哥哥这般一说,榆关沐落晖,龙爪握玄微这两句却都解开了,只不知燕塞千刀卫,鹰飞万丈辉何意。”
张觉愁道:“是啊,这两句若不解,终究不济事!这祖山占地广大,我便是征尽两州民夫,也难挖上一遍。”
老曹笑道:“莫急莫急,既然他点出了天女峰,我等且登临一番,或者便知端倪。”
张顺奇道:“哥哥,这里莫非也有什么讲究?”
老曹哪知有什么讲究?只不过一来他口诀中点出了天女峰,二来嘛,自古将领行军布阵,每每要登高以望形势,老曹征战一生,这习惯早已融入血脉,所谓遇事不决爬个山也。
再者说,九州天下飞鸟图虽然精细,毕竟也只是大略走向,哪有亲眼看的细致?
但是这般老实说来,未免太过朴实无华,失了高人风范。
老曹眼珠微转,忽想起摸金校尉折子里所言内容,把手一背,哈哈笑道:“兄弟,岂不闻——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张顺等人齐齐赞叹:“哦!原来如此!”
正所谓因我不明,故而觉厉。
爬山就不必几千人了,老曹让张觉留大军于榆关,只从豹骑中点了五十个最会厮杀的,张觉的得力亲将亦带了十余,一共七十人,都卸了铠甲,骑马前去山下,步行登峰。
天女峰山势陡峭,众人爬得气喘吁吁,好在都是轻装上阵,唯有秦明,喘息如牛,暴汗如雨,拖着那条狼牙棒,几乎要累死。
老曹忍不住道:“兄弟,我等都只带佩剑腰刀防身,你何苦拖了它来?”
秦明一边喘息一边摇头道:“昨日便是不曾带它,倒吃那姓钟的一场、一场好杀,他那几个好手若逃脱了性命,必然还要在山里盘桓,待遇上时,好歹叫那厮晓得、晓得秦某的、的手段!”
可怜霹雳火一生要强,此刻还记挂着找回场子。
老曹看得不忍,摇头叹气,罢了说:“黄信兄弟,如何看你师父独自做马牛?你且替一替他,待你累了,为兄替你。”
张顺道:“这般多人在此,轮也轮不到哥哥,黄信累了,我自替他。”
张觉有心同他们打成一片,连忙道:“那我排在张顺哥哥后面。”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