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说,殿下怕王妃太痛苦,给她喂了药。”
“那丫头对离觞死心塌地,想必喝下毒药时,也不曾设防。”
古云姬悲恸说完,扶着梳妆台站起身来,赫然想到多年来,多个未能出世的小曾孙们,心里不禁痛如刀绞。
好端端的一对儿,龙凤胎,在墨渊喜庆奢华宾客满院的婚礼上,妖孽般在母亲的腹部挣扎……
傻子都知道,这是有人作祟,有人不愿叫墨渊如愿,有人要叫离觞痛不欲生撄。
而这两个孩子,是她与皇帝最青睐的皇孙。
幕后之人,这是要彻底斩断整个皇族的未来偿!
然而,京城百姓暴乱,却又容不下细究。
眼下,只能牺牲无辜的贺兰归娴,平定天下。
那女子冰雪聪明,心细如尘,又饱读史书,想必也是明白的,所以不肯叫离觞为难吧。
“贺兰归娴倒是一点都不像慕仙影,却也不像她谨小慎微的父亲。她的母亲遇事总急躁地寻找解决的捷径,她的父亲则总想着远离是非,有多远,跑多远。”
她古云姬当了太后这些年,除了夜离觞的生母,再不曾见过这样的奇女子。
“皇族里,再没有敢与哀家针锋相对的孙媳妇了!我们夜氏皇族,终是逃不过断子绝孙的毒咒呀!”
金弄月看出她这难过并非演戏,不禁微怔了一下。
前几日,她可是总把楚紫薰带在身边,还把处在寻找机会,让她接近夜离觞。
“主子,节哀!奴婢给礼部传话,让他们给王妃娘娘准备最好的棺木,虽然不能举行葬礼,孔雀王朝和大周王朝的人却还是得来探望她的,尤其,慕仙影,不是好惹的主儿,若是知道女儿被执行了火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金弄月说着,没有得到回应,疑惑抬头,就见古云姬竟身子不稳地颤抖着,手扶着梳妆台的台面,纤长的镂花护甲套,刺进了上好的紫檀木中,她一双眼睛血红,正锐利地盯着窗外。
金弄月跟在她身边已久,从没见这难辨年龄的女子,为何事如此震怒过。
于是疑惑探头看出去,就见楚紫薰一身粉色的宝蓝绣文的宫袍,清丽秀雅,聘婷婀娜地迈着步子。
她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是双凤茶盅,分明是正要过来给太后上茶的。
夜离觞却拦住她,勾住她的下巴,两人似在说笑,低低地谁也听不清,却仿佛两只美丽的红牡丹鹦鹉,嘤声呢喃,亲密无间,仿佛……天生一对儿。
“混账东西!”
古云姬骂了一句,愤然转身,快步如风地出了殿门……她凤袍翻飞,猎猎作响,仿佛战场上被风鼓噪的旗帜般。
“离觞,你来这座宫苑有何贵干呐?!”
“皇祖母,孙儿……是来给您请安的,顺便告诉你。归娴已经被押送去刑场,依照您和父皇的要求,将会被执行火刑,满足百姓们多日来的跪求。”
他静冷沉静,略低着头说着,仿佛说得是别人的故事。
古云姬恍然嗤笑,这是在讽刺她呢?
“所以,你就来逗引哀家寝宫的宫女的?”
夜离觞正襟一凛,单膝跪下,“皇祖母,孙儿只想您老能好好睡个安稳觉。”
话说得不错,却分明是心存怨念,特意来找她这皇祖母算账的。
“离觞,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耗了这些时日没有查出真凶,是哀家的错?你的本事就是枉顾妻儿的生死,再迎娶别的女子吗?”
一旁,楚紫薰忙跪下,“太后娘娘恕罪,殿下他……”
“楚紫薰,哀家本是挺喜欢你的,也觉得你才情温婉不输贺兰归娴。但是,离觞到底是有妇之夫,哀家没有松口,你们就不能在人前有任何亲密举动!他的妻儿今日行刑,你既然喜欢他,爱他,不开解他,还有心思与他说笑?你……叫哀家失望透顶!”
“紫薰惶恐,太后娘娘……”
“哀家一直觉得奇怪,沉鱼爆碎成血那一日,归娴的确离得她最近,但是,谁也没说是妖孽作祟,唯独你信口雌黄!”
古云姬说着,不再看她与夜离觞。
“弄月,去传哀家懿旨到刑场,暂停行刑,哀家要在刑场,亲自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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