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二十弟回宫,抓髅西的事,就交给七哥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一迈开脚步,就不见了踪影。
夜墨渊朝着他的背影抬手,无奈地哎了一声,见夜镶的的头盔掉在地上,无奈地捡起来拍了拍,这头盔太大了。
他训练新兵时,夜镶也在其中,他总是强调,永远不要在自己头上戴一顶不适合的头盔,否则,剑一碰就会掉,压根儿保护不了自己的脑袋,这小子总是不听,而现在,他夜墨渊也犯了这忌讳,似乎也把自己头上的帽子越戴越大了。
他一旦找到髅西,于父皇面前,就是血族的叛徒。
老七刚才用那种眼神看他,是在警告,还是匪夷所思?他似乎是想问什么的!
*
御书房里,二十皇子夜镶突然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房间的地上。
这房间大的离谱,四处金光耀目——是御书房!
他环看四周,见父亲就坐在一旁,忙翻身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失职……”
“你的两位兄长已经把事情摆平,反观你,只是会帮倒忙,还差点坏了他们的大事!”
夜镶回头,这才发现,夜离觞和夜墨渊就跪在他身后,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异常熟悉。
夜墨渊见他回头,把他的头盔递过去,“重新去选一个头盔,别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似的。强装成熟,只会叫你手底下的人嗤笑你愚蠢。”
夜镶捡起头盔戴上,这才明白,踹开楚国公家大门的人是他家力量特殊的九哥。
他格外看了眼夜离觞,才朝父亲行礼,“父皇,儿臣……儿臣……”
“退下吧,亏得你笨,否则你九哥这一招撕不开楚国公的真面具!
夜魇抚了抚额头,忽然想到什么,忙道,“等一下。”
夜镶只得又停住脚步。
夜魇看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老七,老九,你们觉得,沉潭这边应该怎么处置?”
夜离觞忙道,“父皇,施恩远比杀戮。”
夜墨渊不可置信地抓住他的手肘,“老九,你糊涂了?沉潭怎么能放走?”
“皇族断子绝孙的毒咒,显然不是一场毒咒,而是多人,甚至是多个家族作祟,从茉香皇嫂当初的死,到如今,归娴被陷害为妖孽,有人煽动造谣,有人在暗处密谋……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楚家,今日城门尚未打开,巡视半空的护卫也不曾发现有人逃逸出城,楚家人极有可能藏匿在任何一个官员的府邸内,所以,父皇,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夜魇俯视着两个儿子,沉重地深吸一口气,“老九,朕下令暂且先按你说的办,不过,你这番话咱们父子关起门来说一说就罢了,否则……”
“父皇放心,儿臣有分寸,绝不会在外面危言耸听。”
夜魇沉吟着点头,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千岁,朝着二十皇子夜镶命令,“去大牢,把沉潭带出来,判定无罪,送返本家。”
“是,儿臣马上去办。”
夜镶领命退出御书房,却发现一件有趣的事,父皇在睿智的九哥面前,竟像是个呆子,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他,七哥,完全是傻子。
可他从前以为,这位不曾见过几次面、有人类血统的皇兄,这位当初迎娶了一位半死不活的新娘的皇兄,是最愚蠢的。
此刻,他仍记得,他抱着贺兰归娴拜堂的一幕。
那女人气若游丝,所有的妃嫔都在大殿上议论那女人活不成了,就连血族的御医都说,那女人连转变成一只吸血鬼的可能都没有……
可九哥却执意完成了那场婚礼,仿佛他得到的是天下最珍贵的宝物,那么骄傲,那么开心。
新娘子死而复生的那一天,整个皇宫还是异常安宁,妃嫔们皇子们却毛骨悚然如临大敌。
因为,九哥背后有孔雀王朝,有大周王朝,还为了抢到那个女人,打败了狼王,甚至四位皇贵妃鬼鬼祟祟地追问大祭司,九哥会不会成为未来的血族王。
御书房内,夜魇感觉到夜镶那点思绪,烦躁地叹了口气,“老七,你刚才说楚家的祠堂需要谁相助破解?”
夜墨渊看了眼夜离觞,迟疑片刻,说道,“大祭司和破天。”
“离觞,把破天借给老七,你负责查出楚家人的下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