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只叫夜莫名的吸血鬼,怎会当血族储君?
他国国君恐怕会笑掉大牙,送他一句“莫名其妙”,然后哈哈哈……
夜钺看着她丰富多变的神情,视线一时忍不住,就落在她轻咬着的唇瓣上,贝齿莹泽,唇色俨然柔润,肌肤胜雪,鬓边发丝凌散,反而越显得妩媚动人。
他凑近她,归娴警惕地赫然屏住呼吸,却强硬地没有躲,反而勇敢地扬着唇角,状似甜蜜,状似泰然地仰视着他,灵幻聪颖的凤眸里,映出他的脸……
于是,她赌赢了,他没有吻她,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拿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一圈一圈,瞳仁深幽,像是在和缓什么。
他脸上戴了易容面具,来自他身体的毒,无法渗透到她的肌肤。
有那么一刹那,归娴脑海一片空白,他身上有和夜离觞相仿的龙涎香和男子体香。于是,她愈加困惑。
“离觞,菜要凉了,快吃吧!”
“好。”
他拿起筷子就开吃……仿佛品尝珍馐美馔。
归娴给他盛了汤,放在他面前,拿起筷子,一边看他,一边与他一起吃。
这个男人,可真是够拼的。装成夜离觞就算了,还拿自己的命来玩这种计谋,值得吗?!
她真的只是看了他刻了奴字的脸而已,真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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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钺陪她三天,除了偶尔抱她,拿鼻尖蹭她两下,他倒是没有其他逾矩之处,第四天,一位身穿御医华服的男子,提着药箱前来,说是太后娘娘要给她请平安脉。
这是四天一回的习惯,夜钺帮她想着,她却差点就忘了。胎儿当然健康平安,夜钺却有些不舒服,借口去刑部,直接随着御医离开了。
他被她折腾着吃了三天的人类食物,不拉肚子才怪。
于是,甄嬷嬷,乐琴等人都来了,都佯装地惟妙惟肖,怕是训练了这三天的时间,都把她的生活习惯铭记清楚了吧。
倒是还来了一位新的女管家,说是太后指派的,说是金弄月的堂姐妹,名叫金妩。
她穿着与金弄月差不多的女官袍服,酱红色的锦缎,金纹刺绣,从头到脚隆重而严谨。归娴只得叫她留下,顺便,也想探查这女人隐藏的秘密。
这冒牌的府邸,倒是没什么需要打点的,于是,金妩大多数时间,都是与甄嬷嬷和乐琴等人亲手缝制小衣裳。
这是实用的东西,将来孩子是必要用得着,若她将来去寻夜离觞,势必要把孩子的所需所用,准备到十岁才可以。
于是,归娴也动手加入绣花针的世界里,她倒是学得快,却做起来太过生疏,一针一线,还需得慢慢练习。
*
这一日午后,秋雨缠绵,冒牌夜离觞仍未归来,甄嬷嬷和乐琴等人,去了膳房里忙碌着给她准备晚膳。
金妩坐在窗下宽大的桌案旁,则没有离开,她正忙着剪裁绣样……
归娴就拿笔从旁将绣样都记录在手札上。
金妩把绣样剪裁好,搁在手边,拿起刚刚缝制好的小裤子,比在膝盖处,见归娴递了针线过来,她忙接过来,忍不住道,“娘娘在写什么呢?”
归娴狡黠看她一眼,“笔记呀,这是中考高考考研——各种考试的必备小物品呢!”
金妩凑近,就发现上面她在写的是,“钉线绣,数纱绣,皱绣,锁绣,双面绣……”且每一个下面都标注了具体的特征。
金妩赞赏地笑了笑,侧首看她绝美的侧颜,没想到她竟是写得异常认真专注,那一笔一画都尤其缓慢,仿佛在感受什么,接纳什么。
“王妃娘娘是皇族的孙媳,用不着学这些东西的。”
“我喜欢做这样的事。”归娴由衷地笑道,“而且,我喜欢布料上崭新的芬芳,这样一笔一划地记下来,仿佛是抚平一大片绸缎,心湖也随之静如止水。”她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发疯似地想念夜离觞,
金妩点头,不置可否地点头,用针线把绣片缝在小裤子上,原本金黄无图案的小裤子,顿时变得鲜活娇艳起来,麻利纤柔的一双手,穿针引线,异常神速。
她试探问道,“听说太子妃沉鱼,之前来找王妃娘娘打探,问生儿育女的秘方,那种事,真的会有秘方吗?”
归娴笔尖微顿,颦眉看她一眼,还是点头,“有,当然有,凡事都有捷径,更何况是生孩子?不知……是谁要用这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