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先喝。
“小子,你是晚辈,初见哀家,不先干为敬么?”
“先干就先干,我怕你不成?!”
夜明钺当即就仰头,眼见着要喝下去,一缕真气从门槛弹射而来……
任众人力量强大,竟毫无防备。
茶盅爆碎,血液洒在锦绣山河的地毯上,当即咕咕冒出一股白烟,白烟过后,又在地毯上烧灼出一个大洞。
毫无疑问,血液里有毒。
“母后,您这是干什么?”夜魇震怒咆哮。
百官臣列中,几位亲王也不禁心寒胆颤,却还是无一人敢吭声。
夜魂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突然就带着满身锁链坐起身来。
“夜魇,你看清楚了,不是我和慕凰有染,是你的母亲,容不下她和她的孩子。除此之外,她还怀疑我要杀你谋反。”
夜明钺却看着地上的窟窿,惊得脸色苍白,他忍不住转头,寻找帮他打落茶盅的人……
古云姬也看向看她大事的罪魁祸首。
一个身穿紫红锦袍的男子从门槛处过来,那肃冷慑人的气势,更胜帝王。头上王冠贵雅辉煌,栗色的长发,飘逸垂散肩背,绝代风华,无人能及。
然后,被夜明钺不着痕迹地挡在身后的归娴,提着裙裾起身就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
男子扬起唇角,将她搂紧怀里,疼惜欢喜,溢于言表,两人仿佛一对儿仙侣,叫人又羡又妒。
古云姬咬牙切齿地把茶盅里的血摔在地上,“离觞,你真的相信,这外来的野种,是你的亲兄弟?”
夜离觞牵着归娴的手上前,一撩锦袍,单膝跪下。
归娴就在他身边,随着他跪下。
“皇祖母,我是您亲手扶养长大的,不管父皇要接纳谁为皇后,谁为子嗣,那都是父皇的事,无关咱们祖孙俩。
您若是怕我被母亲和弟弟抢走,不如这样,我认贤良淑德四位皇贵妃为母妃,从此以后,离觞还是您的离觞,与其他人没有任何瓜葛。
若您还是不满意,离觞已假传圣旨,把父皇所有的妃嫔都请来了,您想让离觞认谁为母妃,离觞就认谁为母妃,离觞绝无怨言!”
归娴伸手握住他的手,沉默地对他微笑点头,忙对古云姬附和,“皇祖母,孙媳归娴,与夫君的意思一样,父皇相思千年,生不如死,还请您,不要为难他与慕凰前辈。”
古云姬强硬挺着脊背,冷扬着头,想起夜魇当初要殉情的一幕,眼里忽然莫名地滚下两行血泪。
她思忖片刻,到底没再继续为难慕凰,却忍不住怒斥夜离觞,“就你嚣张!假传圣旨,禁足一个月!去叫你那四位母妃进来吧,她们也正巴不得要你呢!”
“谢皇祖母宽宥,谢皇祖母恩典!”夜离觞亲自起身,唤了所有的妃嫔进门。
夜魇见慕凰点头,才起身写了圣旨,亲自宣读……
贤良淑德四位皇贵妃相视,皆是震惊不已。
她们四人在来时的路上酝酿的计谋,似乎无法施展了。
众人不知何时都散去,夜明钺却始终盯着地毯上被毒药灼出的窟窿,双唇颤抖,眼眶微红。
归娴叫了他几声,见他转头,她才道,“哎?夜明钺,离觞说,父皇还没有给你安排宫殿,不如去王府里住一晚吧。”
兄弟俩视线相对片刻,夜离觞避开了,夜明钺也别开脸,虽然夜明钺知道,这样只是为了让他和母亲少大片仇敌,却咬着牙根,没有吭声。
*
王府里新建的一座楼阁,是给未来的小世子长居的。
此刻,窗子里灯火早已熄灭多时,只有门廊下亮着灯。
夜明钺躺在宽大舒适的棺床内,辗转难眠,惊觉床侧的椅子上坐了个人,他警惕地蹭一下坐起身来……
夜离觞这才开口,“归娴说你功夫出神入化,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你什么时候来的?”夜明钺整了整身上的睡袍,兄弟两人倒是身高相仿,所以,他穿他的睡袍,刚刚好。
“刚来。”
“归娴呢?”
“已经睡了,最近她累坏了,再不休息,孩子也受不住。”夜离觞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壶酒,斟了一盅递给夜明钺,另一盅自己拿着,“你似乎很关心归娴。”
“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