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罗胭。”夜逸痕言简意赅。
“若是皇嫂想试试御花园里的事,那片假山我给您和皇兄留着,若是皇兄没有这闲情逸致,我陪您去试试。”
夜逸痕勃然大怒。
罗胭却涨红了脸。
如此当众调戏太子侧妃,这厮分明是找死!归娴担心地忙从后面的马车下来,朝着夜逸痕行礼,“皇兄皇嫂莫怪,明钺失礼之处,我代他赔罪。”
夜明钺见她这就一手托着大肚子,一手笼着裙摆跪下去,脸色苍冷剧变,烦躁地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肘……
夜逸痕冷傲抬脸儿,漫不经心地拥着身边的女子在怀,冷笑道,“九弟妹,人家不领情,你也不必赔罪了!你和老九是怎样的人,为兄心里有数,人家明钺自恃有位当皇后的母亲,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夜明钺清绝哼笑,懒得与他废话。他之前暗害归娴是妖孽时,可是把几位皇子的家底都摸查清楚的。
“夜逸痕,把你怀里和腿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吧,还有,你太子府里私藏的髅西最好也交出来!”
夜镶不可置信地忙带人上前来,质问夜逸痕,“三哥,您身上藏了什么?髅西真的在你府里吗?”
“镶儿,你别听他栽赃陷害,如果你搜完了,我这就去给母妃请安了。”
夜明钺双臂环胸,绝美的唇微扬,似笑非笑地定定瞧着夜逸痕。
夜镶僵持,不敢冒然放行。
归娴额上沁出了一层冷汗,转头看向花错。
花错转身,就出了宫门,直奔刑部去了。
然而,他却不是通风报信去的,见了夜离觞,他对于宫门处的事,只字未提,直接道,“髅西藏在夜逸痕的府邸,不能明搜,要暗查。”
“消息可靠?”
“夜明钺说的。”
*
宫门处僵持的几个人,到底是惊动了帝后,夜魇身边的贴身护卫,亲自前来把他们请到了早朝未散的大殿上。
几个人跪下,夜魇无奈地看了眼归娴,嗔怒道,“丫头,你一个孕妇,怎么总搅在这浑水里?”
“父皇息怒,儿媳知错。”
“给恒颐王妃赐坐。”
归娴忙道,“谢父皇恩典,儿媳还是跪着吧,跪着心里踏实点。”
说着,她嗔怒看了眼夜明钺,只希望他能明白,这皇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张扬跋扈,迟早会惹祸上身。
那日沅妃,烟妃,莲妃,恬妃,敏妃都在贤贵妃寝宫里,与四位皇贵妃嘀嘀咕咕,她始终耿耿于怀,平静了这么久,不知道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们呢。
夜明钺绷着脸,听着夜魇审斥夜镶,被归娴看得烦闷,冷白她一眼,便直接道,“父皇,不是儿臣无理取闹,三皇兄怀里藏了一枚毒针盒子,腿上放了两把匕首,腰间还有五虫五毒粉,这毒粉对于吸血鬼来说,不算致命,却能叫人疼起来生不如死,而对于九皇嫂这样的人类孕妇来说,无疑更是致命。”
夜魇却是认定了他无理取闹,却还是叫夜逸痕起身。
他亲自从龙椅上起身,下去丹陛,一件一件拆了夜逸痕的官帽,朝服,中衣……一堆东西无所遁形,全被抖落在了地上。
倒是不只有匕首,毒粉,毒盒,还有一个贴身的符咒,上面写着一行血族古字,夜魇只看了一眼,便随手一握,纸片化成了粉末,他却挥掌打在夜逸痕脸上。
夜逸痕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忙又跪好,撑在地上的手臂却禁不住颤抖起来。
百官们面面相觑,不知那纸上写了什么字,竟惹得陛下如此震怒。
归娴也不明所以,却看出夜魇是有意饶夜逸痕一命,才这样迅疾地毁掉证物。
夜魇正想把几个人打发走,门外,却又有宫人匆匆进来通报。
“启禀陛下,恒颐王殿下带了一个人在外求见,说是刚从太子府抓来的。”
夜魇深吸一口气,冷怒转身,一挥袍袖,在龙椅上坐下,“宣!”
夜离觞扯住被断了筋骨的髅西进门,便丢在了丹陛下,正摔在夜逸痕身边。
狼狈地囚犯一袭黑色披风扑盖在地上,像是一只狼狈的黑色蝙蝠,手脚朝向不可思议的方向,显然他骨头不是断了这么简单,而是被强大的内力震碎了。
夜逸痕不可置信地侧首看着髅西,额上惊出豆大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