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明察,正是!”
古云姬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阖眼叹了一句,“阿弥陀佛”,眼神沉沉地不悦看金弄月,“叫你暗中保护归娴,你都做了些什么?竟叫哀家血淋淋地欠下这么一笔糊涂债。”
金弄月自有自己的考量。
与东方貉关系不变,贺兰归娴将来落难才不至于死路一条。
在这后宫里,身为奴婢,多备一条后路,总是有些好处的。而贺兰归娴不似后宫里的其他妃嫔公主,她是知恩图报的。
心中有异,她面上却还是恭敬从容,滴水不漏欢。
“主子恕罪,当时弄月并没有解药,从御药房找到解药回来,就见狼王陛下已把葡萄给王妃娘娘了。”
古云姬无奈地摆手,懒得再听她辩解。
“替哀家去给东方貉说一声,血族与狼族的盟约,永世不改。”
“是!”金弄月领命,却没有马上离开,“主子,清筱与冷琉璃……不知该如何处置!”
“哼哼,她们杀哀家的曾孙,哀家还与她们客气不成?归娴那肚子,是破解皇族诅咒的最好灵药,任何人不得伤她分毫。给哀家把那两个小贱*人锁进黑棺里,至于罗胭,这不省油的灯,就降为太子府浣衣阁的粗使丫鬟吧。妙戈……她既如此喜欢多管闲事,就叫她明日来给哀家抄写千卷经书。”
金弄月本想说,夜妙戈已然不是第一次为难恒颐王妃,话到嘴边,见主子有些倦意,只得忍下,只道,“是,奴婢遵命。”
*
没有参加使臣宴的归思,因惦记着父亲的预言,正满宫追查清筱与冷琉璃的下落。
因当众打了归娴那一巴掌,他始终耿耿于怀,却拉不下脸去找归娴认错。
依着两人过去的争执,只怕认了,她也不稀罕。
当然,他倒也不怕贺兰归娴真的被那两个女人害死了,而是怕母亲为贺兰归娴寻死觅活,丢了他和归来不闻不问了。
小家伙化身小狼,似某家贵妇人丢失的宠物狗,毛茸茸的雪白一团,滚雪球似地,沿着宫道飞快地无声奔跑,倾听,寻找……
见金弄月带人扛了两口黑棺从宫道上经过,他忙变回人形,飞身而上,隐匿于墙头……
“金嬷嬷,不知这两个女人要安置在哪儿呀?”扛着黑棺的护卫走得已然有些疲累。
金弄月也并没有什么好主意,因着冷家的缘故,冷琉璃忤逆懿旨的事,是不能暴露的。
“还能安置在哪儿?找一处荒废的院子锁着便罢。等小皇孙们诞生,哪天太后娘娘心情好了,说不定又放她们出来。”
归思便一路尾随着他们,跟到了后宫深处的一座宫苑里。
枯草没过了他四肢着地的小身体,正好方便藏匿。
金弄月叫人把黑棺扛进黑漆漆的殿内,在门窗上贴了封条,上了锁链,嗅到一股狼人的气息,目光却是朝着归思所在的相反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出了荒苑。
归思趴在地上,再也听不到脚步声,才闯进殿内,拆了棺盖上的几根钉子,推开去……
果然,冷琉璃浑身捆绑着纯银锁链,正躺在里面,口中塞着白布,纵然她有獠牙利爪,也无济于事。
冷琉璃自然不认识他,见一团稚气的小娃儿,眼底顿生欣喜。他披头散发,未着寸缕,小骨架精壮结实,双眸绿森森地,似某狼族使臣贪玩的小狼孩,于是忙拿眼神恳求地看着他。
归思却不理会她,又走到另一口棺材旁,打开了盖子,清筱是同样的境况。
清筱忙点头又摇头,嘤嘤含混地恳求说着什么……
归思笑道,“看到你们这么狼狈,我就放心了。”
他转身就朝殿门口走,却走到门槛,觉得不好玩,抬头环看过破败漏雨的殿顶,又调皮地折回来。
“不过,爹爹算到你们这惨状,我倒是觉得还不够惨。”
他飞身而起,就踹翻了宫殿的顶部,大片瓦砾落下来,露了夜空繁星。
黑棺中的两个女子大惑不解。
归思从房顶的窟窿腾空,俯视着两口黑棺,笑得可爱又无害。
“归思,你果然在这里贪玩,爹娘正到处找你呢!”
归云气急败坏地飞身落在殿顶上,就见归思半截娇小的身子凸在房顶屋脊处。
归思一见他来,心虚地转身就要逃……
归云心头一阵狐疑,足尖在殿顶上一点,飞身过去,扯了小家伙的后颈,就拎着他从殿顶的窟窿,往黑漆漆地殿内俯视。
“怎有两个女人?你又闯祸了?”这小崽子的狠毒,他已然司空见惯,却还是看不下去。
归思忙挣开他的手,气恼地争辩,“你别冤枉我,她们是夜离觞的侧妃,因害归娴,被古云姬囚禁在这里,我怕她们再捣鬼,所以在这里凿了窟窿。”
“你凿窟窿干什么?”
归云
tang所问,也正是棺中的清筱与冷琉璃百思不解的。
归思却轻描淡写地道,“等到太阳出来,她们就化成灰烬了!”
归云了然哦了一声,看归思,如看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俯视那两个女子,更不禁有些怜悯。遇到归思这阴毒的小狼崽,她们定是上辈子也造了孽。
却是奇怪了,“归思,你不是不喜欢我姐吗?”
“到底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算你识趣!”
归云笑了笑,却还是怕他耍滑,一溜烟又不见了,扯住他便夹在腋下。
归思极不喜欢这姿势,却与他挣扎撕扯了一番,也没能扭过归云,不由得气急败坏。
“你不是和夜虹在一起了吗?竟还有空来找我?”
“我对吸血鬼女子没兴趣,抱着在怀里,像抱着个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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