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快换了玉笛的坠子,何必明知故问?!
“是良贵妃画的。”
她抽了画纸,细细叠起来,收在怀里。
“我觉得这男子像你,这笛子也像你的,所以才给你瞧。良贵妃说,这是她心心念着的男子,今日她唤我过去,不为向父皇争宠,叫我为她寻找这男子,我倒也蠢,竟寻到夫君面前来。”
夜离觞握住她的手,绕到椅子背后,自后拥住她,在她脸颊上轻吻。
“良贵妃是母妃,我怎可能与她有牵扯?爱妃糊涂了!”
“若是古千绝在就好了,他与这背影也相仿,只是不知他有没有笛子。”
夜离觞脸色微变,安慰拍了拍她的肩,“别绕在自己人身上胡乱揣测,或许是良贵妃的青梅竹马也说不定。”
“或许吧!”归娴忽然不愿他碰自己,起身就朝外走。
“这是又去哪儿呀?”
“事情还没完,我要去把这事儿给了解了,晚上我去娘亲那边睡,不必等我了。”
夜离觞跟到门口,待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焦灼地张口要唤她,却突然说不出话。
他捂着嗓子痛苦地咳了两声,惊觉这是牵引作祟,狐疑抬头,就见夜妙戈似笑非笑地在对面寝殿的窗口冷瞧着这边。
“离觞,我可是盯着你呢!你若去找什么旧情人,别怪我去父皇面前告状哦!”
*
这日一早,夜魇批阅完奏折,查问过封后大典的诸多筹备事宜,从御书房出来,一路溜达着赶往鸾凰宫用午膳。
,就见一位面带椭圆祥云金面具的女子,身着浅金铠甲舞衣,手持长剑,正跳剑舞……那身影如幻,面具艳而不妖,身姿婀娜而不媚,剑招秀美而英气绝伦,叫人眼前大亮。
他若有所思地转头,看随在右后方的富亦康。
富亦康骇笑两声,这路可不是他带的,是陛下自己走过来的。
“没想到恒颐王妃被贤贵妃关了几个时辰,竟是愈挫愈勇,倒是真有几分仙影长公主的霸气。”
说完,他就识趣地带着一众随侍护卫退到了远处。
夜魇入了亭子里,见女子没有停下的意思,便阔步一迈,与女子背对背,转身一旋,轻而易举取了她的面具。
面具下,妆容精致细巧的俏颜,嫣然一笑,似花朵盛开,贝齿莹白,眸光莹莹……
娇声轻唤,“陛下!”
是淑贵妃!
夜魇伸手揽住她的腰际,在凉亭边上的长凳坐下,“这舞不错!”
淑贵妃握住他的大手,赧然柔声道,“归娴刚教的,说是她在孔雀王朝学的!臣妾跳得不好,叫陛下见笑了!”
舞好不好的倒是不重要。“去你寝宫坐坐。”
两人相携正要离开凉亭,西边的假山林那边,忽然又传来一阵流水似地琴声。
淑贵妃眼见着煮熟的鸭子要飞,忙抓住夜魇的手,“陛下,咱们走吧!许是哪位公主在练琴呢!”
“过去瞧瞧。”夜魇不着痕迹松了她的手,绕过假山,就见大片蝴蝶从百花丛里翩然沸腾而起,曲声荡漾,蝴蝶随着节奏飞散而去,弹琴的女子方见真颜。
是——德贵妃,她不只是有琴,有貌,还有一身咄咄逼人诱人心魄的浓香!
见夜魇有些痴怔地看着那一处,淑贵妃恼羞成怒,却不敢爆发。
这事儿当然还不算完。
此刻,归娴正跪在贤贵妃的面前,含泪啜泣,“母妃,今日归娴实在无奈,淑母妃和德母妃也要学母妃囚禁归娴,所以归娴只能尽力而为……您还是去瞧瞧吧,这会儿父皇怕是正被她们争抢呢!”
贤贵妃刚刚换好了她的兰花袍,本是坐在贵妃宝座上等着各位妃嫔来请安的。
不等归娴把话说明白,她就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飞身出去。
归娴瞧着面前的皇贵妃宝座,俏颜骤冷三分,站起身来,优雅地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几只厉鬼恶斗,妄想把她当炮灰,她们忘了,她贺兰归娴可不是吃素的!
归娴从贤贵妃寝宫里出来,坐上肩辇,走了一段路,木槿和木莲便带着一位貌美绝伦的吸血鬼男子,等候在肩辇一侧。
他身上罩了雪白的披风,黑发倾散,美眸清俊,手上的玉笛无论大小长短,以及坠子,都与夜离觞那一支一模一样。
“叫什么名字?”
“清弦。”
“杀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