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装更衣。”
甄嬷嬷忙起身,和乐琴一左一右搀扶归娴起来带入内室更衣,一群宫女忙端着托盘,送了袍服进去。
古云姬正要怒斥管家等人,金弄月适时进来,单膝跪下,随手把扯过来的女子推搡在地上。
“太后,奴婢杀了那些脖颈带伤的,还在后面碰上了四个奇怪的女子,她们说,是管家叫她们带了易容面具吓王妃,所以王妃才身体不适……”
金弄月说着,朝门外命令,“你们三个也都进来吧!”
四女子并排跪在一起,一目了然。
古云姬一扫她们的容貌,凤眸阴沉如刀,森戾看向管家。
“只是做了这点,是还有别的?给哀家从实招来!”
管家忙俯首贴地,“太后息怒,是清筱与冷琉璃命奴才这样做的,她们也都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不敢忤逆!”
古云姬却是见多了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的伎俩,“好好一个孕妇,在那边呕吐,你当哀家是傻子不成!那清筱和冷琉璃,哀家可是把她们关在冷宫黑棺里的,她们怎么找到你的?”
“这……”管家压根儿不知清筱与冷琉璃擅闯宫闱一事,被这话噎住,张口结舌良久都未能挤出一个字。“奴才不知,是昨晚,琉璃夫人与清筱夫人闯进了奴才的房间,以奴才的性命威胁,奴才不得不遵从……”
“你确定是她们本人?”
“奴才当时吓坏了,难辨真伪,奴才不敢欺瞒太后!”
“弄月,你可是把她们关牢了?”
金弄月忙低下头,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晚归思是要杀了她们的,怎么反而弄巧成拙呢?那小狼崽不效忠恒颐王妃吗?
她不动声色地一番思忖,不过瞬间,忙道,“回太后,奴婢的确是把她们关牢了,不过,她们有冷家太夫人——您的亲妹妹所依傍,恐怕……”
古云姬脸色愈加难看,“都起来吧!昨晚谁还见过清筱与冷琉璃?”
花错这时才从外面进门,“启禀太后,卑职昨晚巡查府邸,亲眼见过她们进了管家房内,凭她们的内力,气息,衣着,举动,以及说话的声音,卑职完全可以断定,那就是清筱与冷琉璃。”
“她们说了什么?”
“她们给了管家一种可使人产生幻觉且导致气血紊乱的毒药,给王妃娘娘下在花果茶中,并派四位易容女子相辅,刺激王妃娘娘毒发,再加之怒火攻心,万一惊动太后,四女子掀掉易容面具,无证可查,便可使得太后与皇上、皇后把王妃娘娘当成是装疯卖傻无理取闹,王爷也会因此冷弃王妃娘娘。”
管家也忙不迭地点头,“太后,花错将军所言,句句属实!昨晚两位夫人就是这样做的,也是这样说的。她们还说,她们会盯着王府的动静,若奴才做不到,她们先来取奴才的狗命。”
古云姬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陡然站起来,“带上管家,与这四个女子,与哀家一起去冷家!”
*
归娴一路上胆战心惊,与古云姬一起坐在凤辇中,胸口憋闷,大气不敢出。
肩辇颤悠悠地前行着,停在了冷家正北那不起眼的小门外。
这次,这不起眼的小门,却成了众人围观的焦点,整条街的百姓摩肩接踵,涌聚过来,山呼太后金安。
墙那边得知太后带了林睿怡与四位面容奇怪的女子,早已是天崩地裂,混沌成一锅粥。
古云姬握着归娴的手,不紧不慢地入了古云荻宏大的楼阁内,见她的几个儿孙儿媳,孙媳,孙女们都在,不禁笑了笑。
众人跪下行礼,她却没叫他们起身,“都给哀家跪结实了!”
归娴嗔笑道,“皇祖母,您不是说为孙媳昨日的唐突,前来赔罪的吗?这怎又训人?!”
古云荻骇笑着,忙跪在地上,恭敬地对古云姬俯首说道,“姐姐可要折煞妹妹了!归娴昨儿来,是妹妹有失远迎,照顾不周,哪能叫您上门赔罪?”
古云姬冷白了古云荻一眼,对归娴威严地训道,“娴儿,看清楚,你是王妃,他们不跪你,便是没把哀家放在眼里!”
说着,她直接拉着归娴上去台阶,在红珊瑚美人榻上坐下,冷眸环视众人,“大家这是都在呢?正巧了,也都瞧一瞧哀家这孙媳,平日你们都议论归娴比不得婉妍和琉璃,这次见着了,日后别再叫哀家听那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