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
花错从归娴臂弯里把冷君诺扯出来,拿长剑抵在他脖颈上。
“我这剑虽然不及王妃那件小东西厉害,却足以在瞬间将冷君诺斩首,你们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见众人不退,冷君诺忙用完好地那只手,从腰间取下虎符举起来,“撤兵!”
林子里的兵马像是褪去的潮水,悉数散去。
慕仙影飞奔过来,一巴掌打在归娴脸上,双眸森绿地气恼地咆哮,“夜氏皇族的人又不是死绝了,轮到你出头?!”
归娴被打得唇角淌血,强忍着眼泪和腮畔火辣辣地痛,还是扑上去抱住她。
*
山林深处,宏大的地宫内,通道上暗风幽幽。
一处牢房内,两个黑袍看守正要把夜离觞倒吊上锁链,就见他突然睁开了眼……
他们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指尖流溢的真气削端了脑袋。
夜离觞悬空迅敏纵身一跃,挣脱了锁链,取了被丢在一旁的翼龙神剑背在背上,迅疾扯下一个看守的黑袍罩在身上,闪电般出了牢门,沿路处理了几个护卫,顺便也打探了父亲被关押之处。
一路上,蒙着黑衣的吸血鬼护卫举着火把来回巡逻,连角落石洞里的老鼠都不敢往外走。
退兵回来的一位部将,随着步履,剑鞘打着铠甲,咔咔森冷作响,他一边走,一边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脸。
护卫皆是看他一眼,便俯首跪地,高呼“恭迎焰爷!”
其中一举着火把的夜离觞,听到高呼声,身躯微僵,也跟着跪下,看着冷焰从眼前经过,方才起身。
冷焰进入古云荻的书房内,单膝跪下,“母亲,君诺被贺兰归娴抓了。”
行经门口的夜离觞脚步顿住,朝书房内扫了一眼,就见古云荻一掌打在冷焰心口上,他迅速经过门前,快步朝着通道尽头的地牢门口走去。
古云荻恼怒咆哮,“不成器的混账东西,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被那个小狐狸精迷惑了心……”
前一刻与古云荻商讨攻打计划的冷烬,乍听儿子被抓,忙跪下请罪,“母亲息怒,定是贺兰归娴用了什么毒计,才抓了君诺。”
冷焰看他一眼,不敢恭维地骇笑两声,火上浇油地说道,“五哥,你抬举贺兰归娴了,贺兰归娴什么都没做,不过是站在他的马下说了一句‘冷少主,别来无恙’,君诺便下了马。贺兰归娴虽说是个小小人类,手指上却有太后的镂花护甲套,可杀力量年逾万年的吸血鬼。君诺被扣住了脖子,倒是要反击的,却又被花错趁势斩了一条手臂。”
冷烬心急如焚,忍不住咆哮反问,“焰弟既然把一切看在眼里,为何不救他?是不是因为母亲要立君诺为皇,你想取而代之?”
此话一出,四周的兄弟姐妹皆是血眸艳红,冷焰觑了眼古云荻的脸色,心虚地低下头。
“我怎敢有如此心思?君诺若被他们斩首,这笔债我背负不起,所以才没有出手。”
冷烬一把扯住他的肩,“说到底,你就是希望君诺死,才见死不救!”
“都给我住口!”古云荻怒火中烧地呵止他们,“焰儿,那边还有多少人?”
冷焰俯首贴地道,“皇族人虽备受重创,却没有伤亡。不过,却有一件事极为怪异。”
古云荻一挥龙袍在龙椅上坐下,已然是太上皇的架势,“什么事?”
“太后古云姬不在其中。”
“不在?”古云荻阖眼,凭牵引搜寻古云姬的下落,却寻不到。“莫非,她是去调兵了?”
冷烬道,“母亲,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南北兵马皆已都被我们收买了。”
“南北的兵马是收买了,夜离觞在西疆的兵马,却不是我们的。”古云荻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不过,这也不怕,我们手上,还有夜离觞和夜魇父子。冷烬,你想法子,去把君诺救出来,顺便,把贺兰归娴那个小妖精给我千刀万剐了。”
“是!”
这会儿,夜离觞举着火把到了地牢门前,从小窗里看了眼,见夜魇被倒吊在刑架上,从腰间取出令牌,给两个守卫看。
“主上命我带犯人去书房审问。”
两个护卫接过令牌看了,忙开门。
夜离觞听到门锁啪一声响,自两人身后丢了火把,迅速出手,两手扣住他们的脖颈,迅速扭断了他们的脖子,瞬间将他们拖进牢房内。
昏迷的夜魇被声音惊醒,拼力翘首,就见牢门那边,进来一个拖着两人的黑衣护卫。
他关上牢门,拉下面罩,到了近前跪下。
“父皇恕罪,儿臣救驾来迟。”
若非在悬崖边他装晕,恐怕也找不到这处隐秘的地宫。
那些毒兽正是从这片隐秘的山林里窜出去的,因此,京城里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夜魇双臂无力地垂在头两侧,头晕脑胀地嗡生应了,眨了眨眼睛,才认出,跪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夜离觞。
“觞儿,你……你糊涂!父皇有什么好救的,保住皇族才是大事。”
“父皇放心,皇族内无人伤亡,归娴设计抓了冷君诺,古云荻顾及孙儿性命,暂时不会发兵。咱们回去,还来得及。”
夜魇欢喜之下,精神顿时一振。
“归娴……朕竟输给了自己的儿媳么?”
夜离觞骄傲地笑了笑,“当初我就说,娶她不会有错。”
说着,他从背后抽了翼龙神剑,斩断了吊着他的锁链,从怀里取出药瓶,给他塞了一粒药丸到他口中,“父皇先吃,这是解毒兽之毒的解药。”
待夜魇吞下,他又救下所有的部将,挨个给他们喂了解药。
部将们忙跪地道谢,他忙摆手,从黑袍下取出包袱打开,“大家先换衣服,此地不宜久留。”
见袍子不够,他又脱了前一刻拖进来的两个护卫的黑袍……
一盏茶的时间后,古云荻进来牢中,上前踢了被倒吊着的龙袍男子一脚,“夜魇,想通了,就马上给我写禅位圣旨,我想好了,君诺成不了大器,还是我亲自来当血族王为好。”
龙袍男子头发散乱,无甚反应,古云荻楞了一下,这才发现不对劲儿。夜魇的头发是红色的,怎成了黑色的?
她扯住了一把凌乱的黑发,将他的脸抬起来,气恼地忍不住嘶吼一声,再看那些部将,竟都是她的护卫。
“该死的……夜魇逃了,给我马上封锁地牢!”
整个地牢内,号角乱鸣,护卫奔忙,顿时陷入一团混乱之中。
夜离觞冲到石门处,见石门要落下,忙朝着门口的护卫口气惶恐地嚷道,“夜离觞父子逃了,主上正要询问你们呢?你们怎还在这里傻站着?”
几个护卫不疑有他,忙朝着地宫深处奔去。
夜离觞忙上前扣住门口的机关,阻止石门落下,“父皇,快走!”
夜魇与一众部将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到了此处,不得不相携前行,他看儿子一眼,无奈地慨然一叹,却不敢迟疑,迅速出了地宫。这辈子,他夜魇还从来没有依靠儿子做过任何事,这是第一次,感觉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