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地拍了拍。
慕凰却无法相信他的明白。“你笑得很勉强,是不是和娴儿吵架了?你到底是活了千年的,她有身孕,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顾着她的心情些,别让她难过……孕妇难过了,对孩子不好的。”
夜离觞强忍了这番唠叨,哭笑不得地叹道,“母后,这些儿子都明白,可是娴儿太敏感……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疼惜她才好。”
“为娘怀你时,孕吐厉害,你皇祖母对我厌烦至极,宫人们都等着瞧我的笑话,妃嫔们则在我的食物里下毒,可你父皇天天陪着我,天天陪他们斗,就连批阅奏折也把我带在身边。”
“母后从来没对儿臣说起过这些!”听得出,母亲在乎儿媳,更胜他这儿子。
慕凰看着车厢锦绣的门帘,慨然笑道,“觞儿,平日你忙,娴儿在家里可曾烦过你?”
“没有。”夜离觞忙摇头。
“她平日可两手闲闲,总是无理取闹?”
“她不是那样的人。”他继续摇头。
“王府上下可是嫌恶她是人类?”
他忙解释,“归娴谨小慎微,自从管家被皇祖母处置了,她把王府上下管制地井井有条。就连浣衣房那种地方,也弄得比衙门还严禁,更不以体罚服人,丫鬟嬷嬷护卫们对她心服口服。”
“她在王府里是一位好王妃,上次你去迎战,她不但没有拖累任何人,还抓了冷君诺,不战而破敌,立了大功。母后当年,可从没有如她这样,为你父皇做过什么。”
“……”
“离觞,你比你父皇幸运太多太多,更比皇族的其他皇子都幸福,好好珍惜她吧!”
“是,母后!”
夜离觞一路沉默,再寻不到其他的话。他当然知道归娴的好,却正因为太清楚,才更不知该如何对她。眼下,他出现在她面前,都碍眼似的。
马车入了宫门,远远尾随的几个灰袍男子,手按着剑柄,只得打消刺杀计划,转身去了街头的酒楼。
烟贵妃正坐在厢房内,手拿着书本,品着血茶,“可抓了慕凰?!”
“主子恕罪,我们……失败了。”
“砍伤了她?”
几个灰袍男子摇头,“皇后看似一人出门,后面却有陛下的暗卫紧随保护,在王府内,我们本想下手,可是贺兰归娴又增派了护卫保护她……”
暴躁的烟贵妃,一字一顿地跺脚,“回城的路上总有下手机会吧?”
“贺兰归娴请求夜离觞送皇后回宫的。”
“贺兰归娴,贺兰归娴……为什么总是那该死的小贱人?!”烟贵妃恼怒地把手上的书砸在灰衣男子的头上,一脚踹翻了桌案,恢复莹润雪白的面容,因怒气爆发,狰狞得叫人没胆直视。
她起身踱了几步,眸光恶毒地微闪,转而便恍然大悟地看几个灰衣人,“本妃怎么没想到呢?夜离觞不在王府内,夜明钺也搬了出来,府里厉害的,就剩了花错一个!”
几个灰衣人相视,却不敢赞成这诡计,“贵妃娘娘,这事情若成了还好,若不成……”
“你们都是我转变的子嗣,你们就该和妙戈情同手足,笑她所笑,恨她所恨!若非夜离觞与贺兰归娴,我的女儿也不会误入歧途!”
作为吸血鬼,最依赖的是血脉,最憎恶却也是血脉。这东西好时可圆满一切,坏时就如一条锁链,叫人永生永世不得自由。
“贵妃娘娘,就算我们杀了贺兰归娴,四公主恐怕也回不来!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劫狱!”
“你们家人都捏在本妃手心里,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夜离觞把慕凰送到了御书房门前时,夜魇正从御书房内出来,见他正给慕凰行礼告退,忙叫住他,“离觞,朕听说归娴弄了一堆小尸骨送到刑部,怎么回事?为何没有折子递上来呈报详情?”
“父皇是要知道经过?”
“既然你来了,先说清楚。”
“是。”
这一番解释,便耽搁了半个时辰。
夜离觞回到王府,却见百官都在陆续告辞,归云和甄嬷嬷等人在大门口相送,唯独不见归娴的踪影。
“归云,你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