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追查这些人的身份,好给他们的逃跑拖延时间。”
“可……王爷,这里面并没有王御医的尸体呀!”
“王御医就是带走归娴的真凶!”
夜离觞在尸体近前蹲下,亲自查验搜身,却什么都没有搜到。凭他们脚上的护卫宫靴,不难判断,他们是后宫的护卫。
而后宫护卫背后,都有特殊的主人标记,有些当主子的行事谨慎,不愿意刺字,有些转变的子嗣多了,不得不弄一个专属自己的标记,久而久之,宫里便如江湖,派别分明,且人数众多。
他思忖着,抬脚踢得尸体翻了个身,拿剑挑开他们的袍子,果然,左侧肩胛骨处,刺了一个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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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冗长的宫道上,富亦康手上拿着圣旨,带着两队护卫急促经过,沿路的宫女护卫,都忙转身面朝墙壁回避,却忍不住好奇这一行人要去何处。
一群急待在主子面前邀功领赏的宫女,忍不住远远尾随,却见富亦康闯进了烟贵妃寝宫,那圣旨也没宣读,直接下令,“抓起来,押去御书房!”
掌宫的大宫女被押到他面前,脸都成了土灰色,“总管大人,您这是……”
“烟贵妃是出去拜访哪位主子了,还是逃出宫了?”
逃出宫?宫女惊疑地眼睛圆瞪,忙摆手道,“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主子的事,奴婢也不敢打探,这规矩,还是总管大人您亲自教的呢……”
不等她话说完,富亦康眼底就被血色染红,一把扣住她的脖颈,扯到面前,凶冷地在她脖颈上咬下去。
宫苑内的宫女们被吓得惨叫不迭,宫外的宫女们,受惊的鸟兽般,落荒四散。
富亦康平日虽不苟言笑,待人还算温和,对宫女护卫们亦颇为照顾,且不说在宫里德高望重,因他贴身服侍血族王多年,百官亦是对他赞不绝口。
今日却如此失控,委实诡异。
于是,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富亦康在烟贵妃寝宫内抓人咬人的事,就在后宫里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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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贵妃却还在酒楼靠窗的雅间内,等待着杀手们的好消息。
听到街上有锦卫整齐划一的奔跑声,她搁下手上的书,将窗子推开一点缝隙,小心地避开阳光,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下面,却恐惧地红了眼睛,手也失控地化成了尖利的鬼爪……
那不是普通的锦卫,是血族王夜魇的金龙翼。
金龙翼是不会在白天出动的,却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被夜离觞带了出来,而且,他身上还是一袭金龙翼统帅的金甲。
一行人下马之后,金龙翼中那些年逾万岁的高手,竟皆对他毕恭毕敬。
夜离觞抽剑一挥,两队人默契地分散成两队,这就要将茶楼包围起来。
他们手上的龙骨长剑,杀jian杀邪,杀官杀皇亲,皆可先斩后奏……显而易见,这会儿,他们是来杀她的。
烟贵妃不敢再耽搁,忙起身,到后窗处,推开窗子朝外看了看,所幸,后街上尚无人。
她推开窗子就要飞出去,脊背上却猝然落了一双大脚,狠狠地踩着她,重千斤似地,急速往下坠,似要把她踩进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她恐惧地尖叫着,要侧飞躲避,却避不开。
顷刻间,她就被结结实实踩在地上,尘土爆飞起来,扑了她满头满脸,肋骨在体内短碎了两根,她甚至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地咔嚓声。
一双龙靴近在眼前,她恐慌抬头,靴子往上是挺拔笔直的一双腿,而后是金光明灭的袍服与铠甲,再往上是一张俊美的脸,深刻的五官却绝代倾世,血瞳妖艳诡异,似玛瑙珠嵌在了纯净的积雪中。
“觞儿,你这是要办什么差事呢?是不是抓错人了?”
“烟母妃,这是要往那儿去?”
烟贵妃动了一下身体,察觉背上的双脚挪开,忍痛挣扎着站起身来,忙拍了拍袍服,不着痕迹地环看了眼周围的金甲男子,估算着逃跑的可能,艰涩堆上笑。
“觞儿,我……我不过就是来这里喝喝茶……这个时辰也该回去给你皇祖母请安了……”
夜离觞懒得听她废话,抽剑就刺在她腰侧……
剑刃贴着她碎断的肋骨,穿过了身体,痛得她踉跄着晃了一下。
“归娴被人带走了,说是明日午时在血莲坞见面,就本王所知,血莲坞是你和夜妙戈为聚赌敛财开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