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反应还未回过神来的情况下,落入了屋内。
这一招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黑白无常也迅疾惊醒过来,不由闷哼一声,向屋的两扇门落去,他要封住前门后,来个瓮中捉鳖。
“任你小子奸滑如鬼,也逃不过我的手心。”黑无常狠声道。
“啊!”“哇!”屋内的主人显然惊醒,且小孩也啼哭不止。
突然,黑白无常的脸色变了一变,因为屋里的惊叫和小孩的哭声竟在刹那间停止,再没有丝毫动静。
当十几名箭手集围过来时,便听“轰”地一声巨响,显是有墙被击穿,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大人和小孩惊叫,这条胡同的房子都是墙墙相贴而成,一共有十来家,而且其它的房子又杂乱得很,虽然这些房子墙墙相贴,但并不是处于一条直线,所以中间便形成了很长一段九曲胡同,与其它房子一配合,这一家的大门口却看不到下一家的大门口,这一下可把黑白无常给气坏了。
蓦然,所有的惊叫又停止了,归于死寂。
“轰!”又是一声暴响,这时的惊叫与小孩的哭声是来自第三家,就像世界末日一般,让人惊慌错乱。
这一下子黑白无常的脸色说多难看便有多难看,这是谁都想不到的怪招,不穿门,不穿窗,却穿墙,那些箭手立刻向第三家门口汇聚,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转过第二道弯,便已传来一声墙壁被击穿的声音,又是一阵骚乱和惊呼,但那些骚乱,都几乎在刹那之间便全都归于寂静。
黑白无常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们的身形像鬼魅一般弯过几个转弯,便向第四家门口掠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第四家与第五家的隔墙又被击穿,又是一阵凉乱和哭喊,那些箭手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当他们赶到第四家门口时,黑白无常却已经超过了他们,黑白无常是分别在这一排胡同的两道胡同里奔行,但他们却似心心相通,完全能够捕捉到对方的心意。
他们可以发誓,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对手,想出如此的怪招,他们的围攻,瓮中捉鳖的计划根本就行不通。
当他们来到第五家的门口,正准备冲入时,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因为这一家人的哭喊惊叫并没有停止,不但没有停止,而且还亮了灯,而前四家却是在瞬间陷于寂静,更没有可能家主起来点灯。
“轰!”一声窗子碎裂的声音从第一家的方位传了过来。
所有的人脸色都大变,知道全被林峰耍了一手,黑白无常又迅速向第一家的位置扑去,他们的心底那股狂怒,几乎快要变成大火烧掉自己的头发,虽然今夜很寒冷,自己十几个人,而且都是好手,不仅抓不住一个无名小卒,反而被这小子要得团团转,这股窝囊劲那可是把他们给憋死,他们心中把林峰这怪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了。
“再见了,我的无常兄弟,咱们后会有期。”林峰那得意洋洋的声音已从十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人在胡同中,目光全被墙壁所挡,根本就看不到林峰身处何边。
若有可能的话,黑白无常会把这一块地方的所有房子全都夷为平地,看这诡诈百出的小子还靠什么逃生。
黑白无常在这一排房子的尽头汇合,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便向林峰发出声音的地方追去。
“无常兄弟;你们怎么这样慢,还不来,我都等得急死了。”林峰一阵嘲弄的叫声已是从十二丈外的地方传来。
黑白无常一声不哼,闷头直追,他们两人的速度竟比后面箭手的速度快多了,不片刻,便已失去了那些箭手的踪影;转的弯太多,已经完全与十几名箭手脱节,因为,林峰不时在前面来声冷嘲热讽,把他们都激得自心底动了真火;他们就不信以他们所修的四五十年的功力和学了几十年的武功斗不过这小子。
林峰对这一块地方可以说是熟悉得很,每次到朱家镇上来采购东西,都要花上三天时间;两天是往返行程,一天采购货物,其实也可说是一天便可往返,但另外多的一天时间便是各处玩耍,喝酒,这里的人对他似乎很好,所以什么巷子、胡同,在这三年中都跑遍了。
林峰并没有和黑白无常玩游戏的心情,他现在只想杀人,虽然他在不断地嘲讽、激怒黑白无常,这是有目的的,目的便是杀人,当然他自问杀不了黑白无常;若单打独斗,或许可以与他们的任何一个来个两败俱伤,发挥得好的话,或许可以打个胜仗,杀死对方也说不定;但那势必自己也会受到严重的创伤,虽然他的功力比黑白无常任何一人略高一筹,但要说到武功招式,虽然林峰已经看了近十年的武功,也学了一个月厉南星与郭百川的武功;但那些都全没有实战经验,甚至还有很多不顺手,很陌生;毕竟没有名师指点,自己揣摩的时间又尚短,哪及得上黑白无常那苦修了数十年的武功精练、纯熟,所以他差不多只能拼个两败俱伤,可是黑白无常两个人加起来,他却是死定了,他只有逃命一途。
林峰要杀谁呢?
林峰此时只全凭脚程“天机神步”之功,他手中的绳索还未曾发挥作用,同时也根本没用上全力。否则,早就把黑白无常给甩了,神偷门的保命绝学岂是如此不中用。
大约互相追赶了半盏茶的时间,林峰来到了一个岔胡同口,有一条是一直前奔,另两条是可以绕回去。
林峰冲入前奔的胡同高声地嘲弄黑白无常一句,倒转身来,奔入左侧的一条胡同,这是回转最近的一胡同,他的功力几乎提至极限,手中的飞索也直卷回去,虽然那前面的铁球被白无常给切断了;但以林峰现在的功力,依然可以借上一把力,有时候是缠在屋檐之上,有时候是缠在树枝之上,一抖便会自动解散,这一跑起来真是疾若惊鸿。
林峰听到了黑白无常奔入了那条直道的声音,心头不由得暗笑,他绝对不是好惹的,他体内的魔血更不是好惹的,更不会遵行常规去办事,所以在他击穿别人墙之时,根本就没有想到是对是错,若是别的侠义之人,就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来逃命,因为在他们的思想深处早就被礼法所局限,而林峰体内存有魔血便丝毫不受限制,除了爱以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拘束他的思想和行为。
一阵急促而迅捷的脚步声传入林峰的耳内,林峰不由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他要杀的人终于来了,他飞身蜷缩入一道屋檐之下,望着行过来的猎物,心头涌起了一道可怕的杀意。
脚步有些乱,刹那间,转过了一个转弯;完全出现在林峰的眼下。
十六条人影,十六张硬弓,显是因为奔行时间过长,又因失去了黑白无常与林峰的踪影,而有些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使他们再也不能达到刚才伏击林峰时的那种默契,以致脚步声有些乱,其实;他们的脚步声很小,很轻;在凄厉的北风中并不怎么显眼,但林峰却完全可以捕捉这种微乱的节奏。
林峰如一只待食的魔豹,那野性和狂性已经占据了他的神经,但绝对不是冲动,而是冷静得让人心寒。
一个,两个,三个,十四个从林峰的眼下过去,林峰便发动了,快得便若鬼魅一下子落在第十五个和第十六个中间,那柄“柳眉儿’发挥了最强霸的威力,这是林峰第一次用“柳眉儿”杀人,这是半月堂的刀法,也是他学得最为纯熟的一种刀法,是郭百川所教,只不过,这个门派早已经绝灭于百年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刀法的狠厉与杀伤力却是绝对强霸的,而“柳眉儿”也更不是切菜的刀。
林峰不仅出了刀,而且,那根飞索也在同时飞了出去,就像是灵蛇的尾巴,卷在第十六位箭手的脖子上。这种突然的惊变;是谁也没能预料到的,那两名箭武功虽然不弱,甚至是好手,但又怎能够敌得过一个高手的偷袭,所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一名箭手大惊,他想不到林峰不仅没有被黑无常所杀,反而回头来暗杀他,他来不及叫,不过却迅速地抽出了一支箭,这些箭都是铁制的,不仅可以射人而且还可以当兵器,他的反应不得不快,但快又如何?
“柳眉儿”根本就不受那支瘦瘦的铁箭之阻,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切断了铁箭,又切断了这名箭手的咽喉,他没有机会发出任何惨叫;便去见“索命双鬼”、牛头马面了。
第十五位箭手也很精,虽然心情很焦灼,林峰从屋顶下掠过的声音,因故意敛声,又加上风声,所以没听见,可是那绳索还未到达之间,以林峰的战斗经验,还不能使劲气敛而不发,所以产生了一股压力,一股让人惊心动魄的气闷与杀气,所以这名箭手很知趣地一低头,由于林峰并不能纯熟地控制招式,所以并不能中途改向,运动起来不是非常灵活,但也一下子卷住了那名箭手背在背上的硬弓。
林峰毫不犹豫,运劲一拖,那名箭手一声闷哼,竟整个身子被扯得倒飞回来,林峰手中的“柳眉儿”电光般地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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