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私事上。今天就先聊到这里,明天见。”说完之后,沈淮越直接揽过莞心转身朝着电梯方向快步而去。
虽然某个小姑娘看上去对方子瑜似乎并不在怎么发怵,但沈淮越还是觉得以她现在的‘段数’应该还不足以和‘老谋深算’的方子瑜抗衡,所以还是赶紧先带她离开比较明智。再说了,这一趟A市之行确实是为了重要工作而来,他也不想把事情浪费在这些琐碎私事上。
方子瑜这边还没办好入住手续,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进了电梯,彻底隔绝了方律师的注视眼神,叶莞心终于有机会说两句心里话:“你说我和方律师应该也没见过几次面、对她也不算特别了解,怎么总有种跟她八字不合,一见了她就想赶紧掉头走的感觉呢?”
“你和她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而且也基本没什么共同点,你会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坦白讲,我也不太喜欢她为人处事的方式,对她对待工作方式更是不敢苟同,所以当初她主动申请入股事务所的时候我几乎是没有做任何考虑,当下就拒绝了她。”沈淮越的态度也很明确,别说莞心自己觉得和方子瑜合不来,就算她没这种感觉,他也会要求她尽量和这种人保持距离。可能被带坏不说,说不定还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说她会不会因为这事对你怀恨在心呐?”叶同学又开始习惯性地大开脑洞。
“以她的能力,多的是事务所愿意为她敞开大门,她哪来这个闲工夫对我怀恨在心。”看来,在某些事情上沈律师的直觉和女人相比还是略差了些,那些只能意会的事他暂时还想不到。
叶莞心也只是这么随口八卦一句,既然他说没有,她也不会追问到底。正如他之前所说,这一趟A市之行的主要目的是工作,有这个闲工夫八卦,还不如多想想怎样才能在工作上给他帮助。
俩人上楼进了房间稍作安置之后,沈淮越很快就收到了A市的律师朋友发来的详细案情资料。
粗略看下来,双方的争论焦点应该是医生在进行手术时是否出现了错误的电流连接操作,从而导致正在进行脊椎神经修复的病人突然脑死亡的严重后果。
“手术室没有监控,无法取证。如果要找人证,只能从当时在手术室内的医护人员着手。可是,他们都是医院的正式职员,有利益牵扯,估计他们都会站在医院这一方。”不得不说,投入到正经工作中的叶同学真的很有法政精英的范儿,说出的话也是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如果能找到确切证据,病人家属也不会几经辗转找我过来。”可能是因为平日里被‘吹捧’得太神乎其神的关系,沈大律师多少也沾染上了一些自恋的坏毛病。当然,凭他的实力和难求一败的战绩,确实有骄傲得瑟的资本就是了。
“那你打算从哪个方向着手?”虽然范儿十足,但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类似案例,做完基本分析之后叶莞心也很难再发现重点。
“现在我们手上的资料还非常有限,暂时还不好下结论。但既然病人家属坚持认为手术过程有问题,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考虑,具体细节还是要明天亲自和委托人见过面之后才能确定。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肯定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背后肯定还会牵扯出其他事情。面对难度很大的案子,千万不能只盯着案子本身,一定要往多元方向用头脑风暴的方式把所有可能的点都考虑到,很多时候,机会往往就藏在最容易忽视的地方。”在莞心做完大手术之后,这好像还是沈淮越第一次在她面对如此严肃认真地、滔滔不绝说这么一大段专业描述。
难得大显身手的结果就是听得某人‘如痴如醉’,满脸都是花痴和崇拜。
虽然被自家女友崇拜是一件很让人幸福的事,但沈淮越还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我在跟你分析案情、教你怎么找机会,你犯什么花痴?”
“我是在想,要学多久我才能变得跟你一样厉害。”叶同学还真是有野心,一开始就设置了这么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这个还真不好说,除了靠后天努力之外,从娘胎里带来的天赋也很重要。”被人当成目标当然是好事,但沈淮越其实并不太希望他家小女友有朝一日会变成另一个自己。
“天赋不足,靠后天勤奋努力补也不行么?”虽然志向远大,但叶同学也还算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天赋不如人。
“除了靠后天勤奋努力之外,有个好老师带着也很重要。”咳咳,沈律师您这样变着方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真的好么?
叶莞心似乎也对此特别赞同:“这么说来我还是有很大机会能变得像你一样厉害的,是不是?”
看着某人满脸期待的样子,沈淮越实在不忍心泼她冷水:“你应该更有野心一点,想着有一天能超过我、比我更出色。”而且,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知,说不准哪一天她真的能在法庭上赢他也不一定。
叶莞心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便顺着他的话逗趣道:“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我的?”
“你现在离我的水平还差了很远,我不照样对你言听计从?”遗憾的是,在沈律师看来这两者并没有太直接的联系。
叶同学本来还想下意识地质疑一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连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日他都可以无条件退让,其他事估计更不在话下。
“所以我是真心觉得能遇上你绝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难得心下感动,总得说点好听的话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