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之一只手拖着托盘,一只手急忙接过来,“陛下来的信?!”
韩承点头,“嗯。”
“哎呀这个时候还等什么!进去就是啊!”误之推门便进。
只见顾濯坐在床沿说着什么话,好似自言自语。顾濯见误之进来,急忙起了身,把误之吓了一跳,“主、主子,陛下来信!”
“陛下?”顾濯一愣,难不成是李南淮?
“不是,是受忠帝。”
顾濯急忙接过来,将误之轰了出去,专门点了蜡烛,坐在案前看。
他从未收到过谢熠秋给他的信,如今好似心脏都停了一样,定要一字不落地看。
已至濮州,勿念,勿病。
魏家落难,帝筹集军粮,清查裴氏旧党,恐帝京有变。君虽在楯州,万望当心。
字数不多,却让顾濯看了许久,好似看见这字迹,便能透过这张薄纸看见他执笔的姿态。
他即刻拿纸铺在自己面前,怀中一颗猛烈跳动的心,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原来书信陈情达意竟是这种滋味。他写下——
相思无医,已念,已病。
西奴侵地,有宁帅相抗,青甘收复有望,余欲助宁帅。将离楯北去,只等君雁。
他念了半晌,还没让谢熠秋看着,自己倒是先笑了。他想着那般威严之人若看见他写的东西,是否也忍不住每日想他?总不能让他独自个想。
误之站在门外,与韩承一同杵着,不禁打了个寒颤,轻声问:“我怎么感觉……主子今日有些疯疯癫癫的……”
第97章
魏家落难,定然是出了大事了。按照李南淮的性情,他与魏霄交好,定然是不会轻易发落了魏家,除非魏家犯下的是不可原宥的大错,抑或是被人诬陷,李南淮不得不牺牲魏家来顾全大局。
帝京出了事,李南淮便会很少顾及西北了,若西奴来犯,以此刻宁枕山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抵抗。
这些年他依靠自己做了许多事,不过也离不开他身边这个没用的系统。他从里面看到了宁枕山身处苦寒之地,吃食甚少,甚至用了草根树皮。
顾濯手里的粮食不会轻易给人,就连给濮州的也是陈年的粮食,烂的烂,霉的霉。他也深知没有粮食的边境士兵有多么艰苦。所以他定是要去西北的。宁枕山或许此刻还不知道西奴人即将来犯,顾濯却早已知晓了,他需得未雨绸缪。
.
谢熠秋在张文阳的府上歇了几日,他是被请进去住的,他也并不着急走。张府家大业大,少不了一些府兵侍卫,各个府院都难进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