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岫愣了神,问道:“你不会一天没吃饭,专门来蹭饭的吧?”
“你这里的饭香。”
“大概是了,以前我在楯州的时候,也经常被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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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的雪基本全都化了,这里太靠北了,白天还好,一到夜里就冷的厉害。
若在帝京,此时怕是都能穿薄衫了,但顾濯还穿着厚实的袄子。
甘宁军刚与西奴打了一仗。眼下舜秦王在楯州负责打西奴的南端,但是手里的兵尽是些老兵残兵,西奴若是派大军反攻,他们就直接完了。而负责攻打东部的郑覃明显只是受了李南淮的旨意,而并没有打仗的意愿。
帝京里风风火火地传着甘宁军重挫西奴,再派上两支军队一起围攻,西奴必败,却完全没弄明白眼下形势。他们派的两支军队有哪个是能用的?主力军还是甘宁军。胜败未定,帝京便已经开始觉得此仗必胜了,此刻的顾濯只觉得头脑发懵。
他在营里与重善喝着热茶。楯州与濮州通了互市,不仅有粮食,还有了药材、茶叶等,顾濯远在甘宁,本以为这些东西到不了自己嘴里,但没想到谢熠秋派人给他送了许多。虽然路上耽搁了很久,要绕开青甘,但好歹是送过来了。
顾濯心想,等哪天青甘拿回来了,直接在中间修一条笔直的大道,连通楯州与甘宁,到时候就再也不用绕路了。不过到时候,他与谢熠秋也就不再分离了,这条大道是留给百姓用的。
此战后,失地收复,百姓互通有无,亲人不必远隔。
重善捏着杯子,“舜秦王都将儿子押在帝京了,陛下竟没派援军。只凭这点兵力,势必是场持久战。”
顾濯道:“帝京的人觉得将舜秦王和郑覃派过来,西奴便败了,不需要再派其他的。不过……”他皱了眉,用茶水在桌上画了画,“舜秦王本就在楯州,郑覃也本就在通州,陛下只不过是给了他们攻打西奴的权力,其他的什么变化都没有。兵力没变,区域也没变。闹来闹去,不过是朝中大臣们嘴上的呐喊。这场仗啊,是要靠你。”
确实可笑,重善为北明守边境,为北明击西奴,朝廷大喊着为其加油助威,最后只是给了原本就驻扎在西奴附近的军队的进攻之权。
而帝京主要的军队跟着李南淮北上,往北蛮运粮了,确切的说,是去救靖云侯了。
忽然“轰”的一声,顾濯手里的茶水瞬间洒了一地,来人禀报:“将军!西奴万余大军压境!”
顾濯气得想要摔杯子,但又考虑到物资问题索性忍着性子搁下杯子。只闻重善猛地起身,道:“他妈的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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