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送到便遇见了魏霄。他还记得当年在帝京的时候,这个魏霄也算是个人物,不少人都怕他。他铁面无私,连自家的亲哥也下得去手,亲手抓紧诏狱,不过当初也是魏畅自作自受。
他见魏霄热的一头汗,还在喂马,凑过去问:“魏同知,若是不急着喂便先歇歇,小厨房里有炖的绿豆汤,正好解暑。”
他被近处的味道熏到了,急忙捂着鼻子,只是不知这是汗臭味还是马匹的臭味。“好臭!”
魏霄道:“臭就离远点,你手里还拿着衣服,不怕熏臭了?”
误之这才意识到,急忙抱着衣裳跳出去几步远。他闻了闻,幸好是没沾上气息,不然主子穿上站在受忠帝面前,那可就丢死个人了。
他怕顾濯在屋里等急了,于是抬腿就走了。魏霄伸手抚摸着马匹,他在帝京也曾有过一匹马,但明显与这里凶猛的战马不同。
韩承正巧路过,见魏霄在喂马,于是停了步子,道:“这几匹是莽蒙的种,百岔铁蹄,当心别被踩了。”
当初韩承与魏霄地位不同,他无论如何的都要尊着魏霄,但现在两人却共事一主,无所谓高低。
方才误之喊魏霄同知,他心有芥蒂,便跟韩承说:“告诉你家那个误之,这里不是帝京,千万别再喊我同知了。”
韩承哼了一声,伸手抓了一把马草喂马。“他就是个傻子,到哪里都是口不择言,我怎么敢说他?”
魏霄愣了神,“你喊他傻子他知道吗?”
“他也喊我傻子。”
两个人喂着马,忽然传来一声大叫,韩承抬头一看,是误之跑着过来了。“韩承!你他妈才是傻子!”
韩承立刻丢下了手里的东西,让人没注意便消失了踪迹,误之便立刻追着打出去。
那便顾濯穿戴好了出门,身边跟着谢熠秋。他们两个几乎没日没夜都在一块,若是找一个人,那另一个便一定在旁边看着,于是这里的人除了有正经事不会轻易去麻烦这两人。
顾濯从魏霄这里牵了两匹马,道:“这两人整日如此,非打即骂,没有正形,没吓着你就成。”
这倒是不会吓着魏霄,只是令他有些惊奇。韩承曾是宫里的侍卫,身手不错,也算是帝京中的翘楚,竟每日被个小奴追着打?
顾濯送谢熠秋上了马,然后才自个儿牵着马出去了。他早就想与谢熠秋一同策马了,特别是自己孤身奔驰在原野上的时候,他迎着风,脑子里一阵阵想着谢熠秋,怕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却又不肯放下傲骨。
谢熠秋跨在马上,看着走在地上的顾濯,问:“魏霄从前在帝京高低是个锦衣卫,如今你这么用他,不怕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