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
他们身上盖着薄被,但露在外面的手却微微颤抖。
听去查看的衙役说,那边普通人家住宅房子比较多。又因为连着下雨沟道没有处理好,死了不少老鼠,大家喝水都是从井里打,有一些知晓的会把水烧沸之后再喝,一些则是直接喝到腹中,再加上老人孩子身体差,便给染上了。
医馆里除了云生、何大夫,另外就是何玉言了,三人脸上蒙着一块白布巾。
旁边放着几个小炉子上面罐子熬着药,屋里一股药味熏人的紧。
云生早已由一开始的惊慌,现下稳下心神,何大夫不是第一次经历瘟疫,显然比他老练很多,手上快速写着方子,还有这几日观察注意事项。
随即又写了几个方子交给外面衙役,让他们去山上寻些柏树叶,还有附近几个医馆的艾叶,苍术,全部沿着街道到处熏一遍,出现疫病那边特别注意,最好是每间屋里都熏一遍,这几日当差的衙役每日都需喝药。
等全部安排下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云生累的直接靠在了角落墙壁。
看着屋里燃起的几处油灯,他出神的想,这个点地冻他们是不是已经歇息了?陆天寒肯定也很担忧他,这还是成亲后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会突然歇息下来,心里莫名有些想念。
正想着旁边递过来一个冒着热气的竹杯,何玉言对他笑了笑,随即在他旁边坐下,道:“你也累了一日,靠着歇会儿,现在我盯着有情况喊你和爷爷。”
“好,谢谢玉言哥!”云生接过他递过来的水道了声谢,手上这杯热腾腾的都不能称之为水,刚凑近鼻端,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他们这也是事先做好准备,就这么点地方,要是没被感染上,那属于万幸,但如果真被感染也是早有预料。
杯子里的液体药味重,喝着也特别苦,黏糊糊一碗。云生两大口灌了下去,强压下涌上来的恶心感。
他打了个哈欠,趁着这片刻的空闲时间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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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地面有些凉,身后靠着的墙壁更是冷硬无比,正迷糊着就听周围说话声传到耳中。
对了,他还在医馆里,瞬间云生就睁开双眼,他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师傅和玉言哥正在给那位老者喂药,云生心里突然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起身,只是坐的时间有些久腿都麻了。但这会儿顾不得那么多,他一瘸一瘸快步走了过去。
那位老者此时已经喝不下药了,身上黑色斑点已经扩散到了脸上,旁边小姑娘正是她的孙女,这会儿也烧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又因为喉咙沙哑只能发出小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