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领他的动作。快艇倾斜着在浪尖上转弯,水花扑上来,周海锋毕竟第一次做,没掌握要领,身体一个摇晃,单军赶紧用力揽住了他的腰,帮他把身体定住,但单军自己被这么一冲,人往边上就甩出去,眼看要甩下湖,被周海锋一把拉住扯进了怀里,两人贴着胸膛一起撞在操作台上,单军手伸过去抓稳了固定杠,终于定住了重心,水花没头没脑地扑了上来,把两人劈头盖脸打了个精湿。
等船身终于平稳下来,周海锋湿漉漉地微仰起身,问怀里的单军:“没事吧?”。
“没事儿,你咋样”单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人还压在周海锋的身上。他要起身,腰上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搂着,单军低头看了一眼,周海锋才意识到,松开了手。
单军从他身上爬起来,两人互相看看彼此湿透的狼狈样,都不禁好笑。
单军把湿衣服脱了,周海锋也脱了衬衫,把衬衣拧干,递给单军,让他把头发擦擦。
单军那湿背心绷在身上,绷得纤毫分明,显出精悍的腰身和结实的腹肌。他接过来擦着头发和脖颈,扫了周海锋一眼。
周海锋坐在船头,也一样湿透了,水顺着短发滚下,军t把紧实的上身贴出有力的肌理的形状。他分开腿坐着,皮带扣着军裤湿漉漉地裹在长腿上。
周海锋察觉了单军的视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单军在夜色中,若有若无地笑笑。
“好玩儿吗?”
“好玩。谢谢。”周海锋知道,单军今晚上是特意带他来玩儿的。
“谢什么,这是还不把我当哥们儿。再这么客套,我翻脸了啊。”
风习习吹来,安静的水上,只有水波荡漾的微声。
湖面上就漂着他们这一艘艇,远处湖岸上是星星点点的灯光,像一条光带,横卧在天际闪动。
“以前是不是开过,学挺快啊。”单军找话聊着。
“没有,玩过电游机,有操作杆的,差不多。”周海锋说。
“你还打过游戏机?我以为你是好学生,跟这都不沾边。”
“初中时候,楼下有个电玩室。一个钢镚两毛,兜里没几个钱,打光算完。”
周海锋望着远处山的影子,夜幕里,山影浓重,隐隐绰绰。周海锋出了片刻的神。
单军看着他的表情,半晌说:“想家了?”
“想家了就回去看看,我和老爷子说一声,没事儿。要是想在家住几天,也问题不大,交给我。”
单军诚恳地说。周海锋看了看他。
“你应该多出来玩玩儿。”
单军说。
“总在我家憋着,我知道你也闷。有家保龄球馆,不错。江北还有个跑马场。新开的。下次我带你去。”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单军想起来了,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骂了声妈的。东西搁里头都湿了。
单军掏出来,拧开,还好还能亮。
“路过个摊儿,顺手买的。我看你晚上去连队要走树林那道儿,那不黑吗,照着点儿。”
单军抛了过去,周海锋手一张,接在了手里。
是个微型手电筒。
从将军楼去连队政治学习,要穿一片树林,树林旁有个假山塘,常有晚上没看清路,踩水塘里的。
周海锋看着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看着单军……
等两人回到大院,往将军楼跑,一路身上往下滴水,院里的人都向他们行注目礼。
“军子!”
跑到将军楼门口的时候,有人喊。单军一回头。
“怎么了这是?”王爷到了面前,上下打量着湿透的单军。
“掉湖里了。”单军开玩笑。
王爷扫了周海锋一眼:“他也掉了?”
“他救的我。”单军催促周海锋先进去,免得他爷爷奶奶散步回来了看见,王爷拉住也要跟进去的单军。
“你这两天窝床上跑马呢,人影不见,叫你也没空?”
王爷他们几个兄弟好几天没见着单军了,以前单军天天领着他们厮混,可最近几次集体行动都不见他人影。
“有事儿,行了,你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再说。”单军要走,被王爷拉住:“我偏不等怎么着?”
“靠,大哥,大爷!行了吧?小样儿。”单军霸道地一捏王爷的下巴,搡开他,进了院门。
王爷背靠着对面的院墙,拿着打火机把玩。他望着将军楼的二楼一间房里亮起了灯光。那是单军的浴室。
王爷点着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甩了甩火机,看了眼那灯光……
单军在浴室里洗头,洗发水没了,打开门对楼下喊了一嗓子,让周海锋送一瓶新的洗发水上来。
周海锋换过了衣服,上了楼把洗发水放在浴室门口就要走,单军隔着门说,拿进来!
周海锋略一停顿,推开了门。
浴室里热气蒸腾。单军腰上就围着一条浴巾,迷蒙的水雾弥漫上来,笼着他橄榄色的背肌。
周海锋把洗发水放在台子上,就要走,被单军喊住。
“来的正好,帮个忙。”他拧干了毛巾,抛给他。周海锋接在手里,看了他一眼。
单军转身,手撑在了墙上,示意周海锋给他擦个背。
周海锋看看他,略一迟疑,挽起了袖子和裤腿,走到了单军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