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便禁不住对比螓首蛾眉、楚腰蛴领,又惊觉那少女长得可真真是好看,好看得直直戳进了他的心底。
忠这样的君,真是晦气。
谢安韫想。
这种漂亮的小美人,应该抱在怀里疼惜才对,她坐在上面谈论国事,他却在注视她流光潋滟的眸子。
所谓持心不正,所见即是色与欲。
色—欲与权势,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但一旦色—欲染上无上权势,则更令人欲罢不能。
女帝就是这样。
从前谢安韫只有掠夺占有的心思,倒也不会一直惦记着,最近却老是想着那小皇帝。
她还踩他的脚。
会伸爪子的猫才有意思,谢安韫是越来越觉得她很好玩了。
他一路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正好看到拐角路闪过的女子背影。
谢安韫骤然眯眼。
很眼熟。
但这里不该有那人。
韶音的一双眼酷似女帝,难道又冒出个身形背影像她之人?
谢安韫登时拐了弯,朝那边走去。
“大人?”身边随从愣了一下,心说韶音的屋子也不在这边,但也不敢阻拦。
姜青姝一边在前头走,一边注意到身后似乎有人追来。
谢安韫这人眼睛真毒,这都能瞄见她?
因花魁献艺,寻芳楼今日出奇得人多,姜青姝脚步灵活地绕开那些人,一边利用拐角试图甩脱他,寻芳楼内满是衣香鬓影,重重叠叠交错的人影几乎迷了人眼,令谢安韫时而能捕捉那抹熟悉的身影,时而又看不见。
酒意上头。
他都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就在此时,那女子的身影又出现了。
谢安韫眯起眸子,再次追上去。
姜青姝见拐了无数弯都甩不脱他,索性也不甩了,她瞄了一眼实时,霍凌此刻差不多完事了,正在朝约定会和的地方走着。
她便故意引着谢安韫往那处。
路过有些席位时,还特意抄了一只酒壶在手——她早就看不惯这人想给他点教训了,等会有机会就砸。
谢安韫追寻了一会,失去耐心,命人赶走此处碍事的男客,又继续搜寻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心里也浮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若是别的寻芳楼女子,不应该这样不断地躲闪,难道真是她?
小皇帝敢来这里?
这可是他的地盘,她怎么敢来的,如果是她的话,来了可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谢安韫忽然发现事情朝着他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变得格外有趣起来,他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未有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感觉。
对。
就是惊心动魄。
他此刻浑身血液都开始变得滚烫,眼底燃起一丝变态般的兴奋。
直到那女子再次出现,他便大步追了上去。
“哐当”一声,拐角处的少女毫不留情地将酒壶朝他的脑袋砸过来,谢安韫敏捷地偏头去躲,但仍被重重一磕,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猛地朝一边歪倒过去,眼前有一瞬间的失明。
“走。”霍凌发出短促的单字,把手递给身边的少女。
等谢安韫的侍从赶来时,便看到谢大人脸色苍白,一手扶着墙缓缓站起来,一副刚被袭击的样子,吓得他们大惊失色。
“大人,您怎么了……”
殷红的血缓缓从男人额角渗出。
谢安韫睁开双眸,一刹那冷冽无比,杀意毕露。
“抓住他们!”
他沉声下令。
———
京中昼夜巡逻的是金吾卫。
兵部尚书谢安韫遇袭,几乎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金吾卫便以抓捕行凶歹人、扰乱京城治安之名迅速地冲入了寻芳楼,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君后赵玉珩早已暗中知会其任职金吾卫将军的兄长,在外蛰伏已久。
寻芳楼在京中根基深厚,亦是达官贵人寻欢作乐之地,虽说朝廷官员作风铺张奢靡、沉溺酒色并不好,御史也会弹劾他们的私生活,但平时大家都心照不宣。
也没谁那么不长眼睛,在这里扫各位大人的兴,得罪朝中大员。
结果金吾卫这么一闹,众人直接傻眼了。
金吾卫喊的是抓歹人。
什么歹人啊?哪个歹人混入了寻芳楼啊?你们金吾卫搜捕歹人搜到青楼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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