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机依然未说话,听楚弥凤似自言自语,“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却屡屡被她加害,总是摆脱不了她。小和尚,你们佛家讲‘孽’,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得罪过她啊?”
“阿弥陀佛,施主若有难事,可说给佛祖听,他会聆听施主的难处,帮助施主。”檀机语气一贯的温和,没有起伏。
楚弥凤藏起眼底的冷笑,面上摆出怅然之色,“讲给佛祖?你不是佛吗?小和尚,你不愿意听我说?”她停顿一下,手掩面而泣,“也是,我这样的人,只会污了佛门之地,小和尚你不喜很正常。”
“施主莫痴。”檀机连忙站起,白净的面上显出几分慌乱。他从未见过有姑娘当着他的面哭泣,泪水若珍珠般,从指缝间渗出。他惶惶伸手,想安慰她,想起不妥,又收回手。反复几次,心中颇为为难。
“檀机?”门外有女童声,个子玲珑的小姑娘着鹅黄色湘裙,站在门槛外,疑惑地看着这一切。
“小施主!”檀机语有惊喜放松之意,快步相迎,目中莹亮。
楚弥凤哭泣的身子一僵,忙侧身用帕子擦去脸上泪痕,回过神时,看到九岁的女童正拉着檀机说笑。她目光冰冷地看着,忽看到那女童不经意地看向她,她连忙调整表情。
许净池生疏一笑,“楚姑娘。”
楚弥凤淡淡回礼,她心里对许净池的戒备不减。这个小姑娘心机极深,前世就差点坏自己的事。又顶着前世小皇后的头名,让楚弥凤对她不喜到极点。
许净池笑得天真无邪,“我下了山,才知道楚姑娘的家世那么厉害。”
楚弥凤脸上的表情再次僵住,和许家比家世?!
许净池走向她,仰头看着她,一脸疑惑,“我听说你和楚清露楚姑娘是亲戚,可她离京回家,你怎么都不送呢?”
“楚清露离京回家了?”楚弥凤惊讶道。
许净池眨眼,笑着点头。她说完,便回身缠着檀机,和他一同离开。回头时,看到楚弥凤若有所思的表情。
许净池脸上纯真的笑意更深:她下山回到家后,各方消息下,才隐约觉得楚弥凤上寒音寺,这个举动颇为怪异。楚弥凤似乎和楚清露不对付,以许净池和楚清露的相处经验来看,楚清露不能说是好人,但肯定不是奸恶之辈。那楚弥凤的为人,盛京传言是骄傲跋扈……这和许净池见过的楚弥凤,颇为不相符。
楚弥凤这个人有问题。
许净池自然要想办法,上山探一下。她和檀机离去,借机询问檀机,那个楚姑娘有没有说什么。檀机摇摇头,许净池点着头想心事。
檀机静静地看着她,“自你下山,心思变得更重了。师父曾言,你的病便是源于心眼多,你莫重蹈覆辙。”
他直称“你”,平静语调中,隐约可见对许家小姑娘的淡淡关心。
许净池一愣,依着他坐在栏杆上,脸上笑容褪去,“我本来就是心思沉啊,不然也不会被家族看中。檀机啊,你不明白的,我多想重回寒音寺,重新伴着你和师父,什么都不用想啊。”
“心若有佛,便处处有佛。”檀机温声。
许净池噗嗤笑,她小小的人儿,坐在栏杆上,倒和他一般高。她老气横生地抬手,摸了摸和尚光亮的脑门,笑得更厉害,一板一眼,“小、和、尚!”
“……”檀机面有羞恼之意,横她一眼,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他自然明白,刚才许净池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把楚弥凤跟他说话时的“小和尚”听了个一清二楚。
许净池笑得弯下腰,“小和尚,你懂什么?我心里的佛,让我想回来呢。”
纵然和檀机说说笑笑很自在,许净池并没有忘了自己对楚弥凤的探究。她甚至特意入了竹林,询问慧觉大师。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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