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好在那护短的小系统回去了,否则必然要跟叶软色打架。
如今倒好,面罩也用不上了。
叶软色越来越心虚,嚣张跋扈的声音软下来几分,打着商量,“我帮你涂药吧?”
叶软色算了算。
她约莫会比原主死得还快。
原主好歹没害男主失忆失明。
顾宴清口中血腥味浓郁,却依旧后背挺拔,想来是常年养成的习惯。
面色冰冷道,“不必劳烦,在下自己涂。”
虽然不记得了,但他能感觉得到,浑身都是伤,剧疼难耐。
叶软色不给,“可你看不见,怎么涂?”
顾宴清不再说话,却对着叶软色摊开了手掌,态度很明确。
叶软色只能把药放上去,小声嘀咕,“你这么防备我做什么?我是真心想帮你涂药,又不是打算扒了你的衣服看你身子占你便宜……”
顾宴清听了这话,气血上涌,一时没忍住口中的腥甜,鲜血顺着他的唇瓣流下,抬眸莫名狠戾地看着叶软色的方向。
叶软色已不敢再赞叹他好看,被看得有点害怕,“行嘛,给你还不行吗?”
她果然是个好脾气的汤圆。
一看美人这含恨的模样,便忍不住答应他了。
顾宴清接了药,“出去。”
叶软色看了看外面,虽然是白天,但山里很危险的。“我不去,外面有狼。”
顾宴清闻言便扶着墙,坚难地打算站起来往外走。
叶软色看了头疼。
男主一个男人,怎么那么担心被占了便宜。
“好好好,你坐着,我背过身去绝不看你还不行吗?
你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这不是引野兽来吗?”
说完,便自己跑到角落里蹲着,“你听,我背过身去了,你安心涂药吧。
涂完药膏,你还得吃些药丸。”
这些都是系统提前准备了放在叶软色的包袱里的。
它十分怕男主就这么死掉了。
顾宴清闻言,捏着那些药膏,缓缓开始脱最外面的袍子。
叶软色悄悄回头,余光都还没有瞥到,便听见顾宴清淡淡的呵斥声。
“不许回头。”
叶软色:“……哦。”
习武之人的耳力当真不错,赶得上精怪了。
顾宴清伤口太多,身上里里外外穿了五六层。
每脱一层,牵动伤口,额间颈间便滚落好几颗汗珠,一时间,顾宴清的上半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汗水流过伤口,简直如上刑一般。
即便如此,顾宴清却咬着牙一声未吭。
叶软色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解衣服声音,悄悄地回了头。
顾宴清上半身已无衣物,深刻清晰的肌肉纹理遍布每一寸肌肤,一丝赘肉也无。
他的肩膀十分宽阔,两边锁骨和肩背之间,形成了十分好看的三角区域。
他那腰穿着衣服的时候便看着很细,现在看来,果然很细,遍布着或修长或格子状大小的肌肉。
顾宴清的身体细节都在宣告着男女身体巨大的不同。
难怪那么重。
叶软色心如止水。
她还是喜欢脆弱一点,需要她呵护保护的美人。
顾宴清知道叶软色回头了,可他实在太疼,没有办法说话,心绪不稳,不小心便加重了涂药的力度。
眉宇间那颗朱砂痣在汗珠的衬托下更加流光潋潋。
一旁,叶软色想了很久,要给男主起个什么名字。
脑子里过了很多的戏文,终于想到一个得用的。
“勾月,你涂好了吗?”
小姑娘柔媚的声音,透着委屈和撒娇。
顾宴清已经穿上了一件内衫,闻言眉间微簇。
勾月,便是他的名字吗?
怎么一点也没有印象……
下午的时候,天光黯淡下来。
叶软色的视线透过庙内破烂零落的高阁木窗。
层层叠叠的云朵透着淡淡的乌青,如水墨画般渐渐晕开。
山中这天气变化委实大。
又飘雨了。
昨日天黑,未来得及细细看过这山庙。
除了中间巨大方形石台上的弥勒佛,靠近西边有一座台阶都破损了的旋转木楼梯,可以到达二楼。
叶软色啃了一口包裹里,据说是这个世界干粮的大饼。
好奇地咬了一口便吐了,“呸……”
这是什么东西,那么硬的。
往日做精怪的时候,叶软色吃得最多的便是花蜜。
“勾月,我把粮食都省下来给你吃。”
顾宴清那边,已经没有了动静。
层层叠叠的衣服散落在他腰际,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质地垂顺的中衣,勉强能遮住上半身的肌肉,偏着头,露出侧颜,靠在墙上,艰难地呼吸。
乌发已打湿,那质地上乘的束发玉冠,此时更衬得公子人如其玉,面皮清冷如月。
脸上还在滴汗,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想来已经撑着最后的力气穿了件衣服,防备着旁边的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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