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身上戳去道:“来啊,来啊!”
那老丈没想到被自己使了小计的胖子真的跟没事人一样,看着他敞着衣服露出的肚皮上还有两个血点,他开始有些相信那个年轻人说的话了。
“老东西,说你呢,敢放虫子咬我,今天不把这个塞你嘴里老子就不信石!”他伸手从身后居然掏出了一只蛤蟆!这家伙,他到底是想干嘛!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胖子慢慢把那些人往身后逼,那老丈不敢轻举妄动,一边招呼着他们的人也往后退,可身后就是那白沙帐了,就在这时杖子被掀开了,一个面容十分清修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先是狠狠的对着那老丈一瞪眼,那老丈好像挺害怕他立刻唯唯诺诺的退到他身边,那年轻人对着三人一一作揖,然后开口道:“几位朋友何必大动肝火,家师方才为了不让仪式被打断才出手过重,那位朋友若是要讨个说法,在下先陪个不是再与你们商议可好。”
“小白脸,你给我滚一边去叫那个老头出来,他把这只蛤蟆吞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今天你们休想从这里带走一滴水。”
那老丈见胖子如此嚣张更是咽不下那口气了,刚准备上前却被那白面书生拦住,一手挡着那老丈的去路一手指着那老丈道:“是不是他把那蛤蟆吃了,我们的恩怨也就了结了?”
“别那么多废话,爷要不乐意了擦枪走火你可别怪我。”
“好,那就这样。”说罢,白面书生上前一步一把抓过胖子手里那只蛤蟆,轻轻一笑转身对那老丈喝道:“吃了它!”
查文斌、叶秋、胖子:……
更加让他们震惊的是那老丈竟然没有半点犹豫,一把抓起那只蛤蟆就要往嘴巴里咽,这时查文斌说道:“算了,我朋友现在也没事了,不必这样。”
那老丈十分感激的一脸看着查文斌,可他才高兴了不到一会儿又立刻把蛤蟆往嘴里塞去,眼瞅着那半只蛤蟆都进了嘴里,查文斌对胖子说道:“你跟他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胖子一挥手道:“好了,我哥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那白面书生对着查文斌微微一笑又作了个揖这才对那老丈道:“算了……”
那老丈如获重释,一口吐出那只已经咽到一半的蛤蟆,估计是给恶心坏了,趴在那地上不停的呕着。查文斌这时却站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手道:“将不下令,兵不卸甲,佩服佩服,请问朋友怎么称呼?”
“风起云。”
“你姓风?”这个姓不光是非常少见,而且看着对方那架势竟然可以让那老丈俯首低头,查文斌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传说。
“兄台可否在这小等一二,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这儿求雨,只为解旱降甘霖。”
对方这样一说,查文斌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硬闯了,不过他抬头一看,那天上竟然又开始乌云密布,这连着几天都是如此,就是不下雨。可是今天不同,那电闪雷鸣的看似随时都要有一场暴雨,查文斌便对那风起云道:“风兄,这雨已经要来了,你这求的还有用吗?”
那老丈一声叹气满脸怒气的看着查文斌道:“哎,都是你们!你们何苦这样对我们一再纠缠,已经耽误了吉时,家主这群人着实可恶!”
“好了,天意如此,告诉他们先去躲雨吧。”说着他还邀请查文斌道:“我知道这里有一处地方可以躲雨,兄台要不要一起随我们来?”
随着那人,他们一起来到了一处悬崖下,那悬崖生的很是古怪,平地里一个侧“凹”字形,往里凹进去一大块面积,查文斌目测这些人全都进来都没问题,可是除了那个年轻人和老丈还有一顶轿子被抬进来外,其他人全都站在外面淋雨。
查文斌问道:“那些人为什么不进来?”
风起云笑道:“干了一整年了,见点水也好,我看兄台仪表堂堂,这位胖兄看似粗鲁却是道义之人,而那位小哥更是人中龙凤,他俩以你为首,我看阁下也不是凡夫俗子吧。”
想不到这八十年代还有人这么文绉绉的对话,不过在查文斌听来那风起云的嘴中说出却没有半点不适,反倒是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说话的人。查文斌也报以一揖道:“风兄高抬了,我们兄弟尾随其实是有一事想要讨教,可又怕吃了闭门羹,只能偷窥,还望风兄不要见怪。”
这时外面有人送了一壶茶,还有几只碗,那人给查文斌斟了一杯道:“我知道你有事,说吧。”
查文斌见那茶具做工十分考究,通体幽绿,一看便不是凡品,再看那人谈吐举止颇有大家风范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对的人了,索性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风兄远道而来求雨,可知女丑一说?”
那年轻人脸色微微一变,可转瞬又恢复了原样,他没有先回答反而问道:“兄台到底走的是哪一路呢?”
“在下姓查,名文斌,是本地一个不入流的小道士。前不久在荒山野岭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细查之下发现她很有可能是被人当作了女丑用来祭司。风兄来的正巧不是时候,这两天洪村里接连发生命案,人心惶惶,就在前几天你们今天停留的那棵大树里还发现了一样古怪的东西。”
“哦?命案?”风起云转头对着那老丈微微一笑道:“查兄该不会怀疑是我们作的吧?”
查文斌也是一笑道:“无凭无据的怎敢胡乱猜忌,看风兄年纪轻轻,我也听说这洪村求雨已经有些年头,风兄竟然还知道这里有避雨的地方,难道以前也曾来过?”
“没有,小弟也是初来乍到,不过这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指的是那位老丈,老丈对着查文斌冷哼一声,显然是对他刚才的话心有不满。
查文斌再问:“那敢问风兄到底是哪里人,为何又偏偏要到这样的山沟沟里来求雨呢?”
风起云起身指着外面的那一片大山道:“如此的江山美景,怎得会是山沟沟呢?查兄既然是道士,想必对风水也了解一二,九龙连珠号称是天下无双,地理五诀里首推为真龙地,您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风兄果真是学识过人,”查文斌这句话不是恭维,那地理五诀是清代风水大师赵玉才所著,他结合了历朝历代的风水大师所有的著作,踏遍大江南北实地察访,尽其一生写下了这本《地理五诀》。赵玉才因为古籍“前人著述艰深,滋世迷误,”为“尽洗近今支支离离之说”,“故言期显易,一见能解。”希望言简意赅,言语显近,地理风水学者一读能懂,达到通俗易懂的目的。所以他也为后世尊为近代地理风水的宗工哲匠,不少风水先生都是从这部著作开始研习风水格局的。
第五十九章棋子
“风姓,敢问兄台祖籍是哪里?”
这是查文斌第二次问,风起云起身背着查文斌道:“阁下一定要知道嘛?”
查文斌也起身道:“我想与风兄交个朋友。”
一字一句的,风起云终于说道:“祖籍洪村!好了朋友,你知道的已经很多了,现在可以下山了。”
这一次,查文斌没有再作纠缠,临末了的时候他问了一句:“风兄,不知明天在下能否有幸一睹求雨盛事?”
风起云没有作答,反倒是从怀里掏出一枚棋子送给了查文斌道:“留个纪念,你我君子之交,如不愿送了。”
下山的时候,胖子不解问查文斌那风起云为何要送他这枚棋子?
查文斌翻转上那枚棋子道:“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他风云起倒是挺看得起我。他送我的是一枚黑棋,黑棋先落,代表他已经先走了一步。这人生就像一盘正在进行比赛中的棋,从一开始布局的第一个棋子,就是人生的第一步。
这场游戏从这步棋开始,走错了,那么接下来会一步步的跟着错下去。第一个棋子的布局很重要,可能会统领全局,也能使你落入对手的布局中,最后全盘皆输啊,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搞不懂你们这些文绉绉的那么麻烦干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胖子一甩手就喜欢发牢骚。“那明天我们还来不来?”
“来,当然来,这样的大戏怎么可以错过呢。他想下棋,那我们就陪着一块儿下,风姓,祖籍洪村,看来真的是这样,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就是洪村这些宅子真正的主人,这个村子里原本的人都姓风,只是不止为何全部都走了。人走了,根还在这里,他们依旧还是会来这里祭司,这里有他们的先祖啊。”
查文斌只敢想到这儿,往后的那一点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风姓存在的意义。
在大约三千到五千年以前的神州大地,有三支部落成为各自的杰出首领,分别是: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中国有记载的历史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的,后人也称“三皇五帝”时代,而燧人氏因为发明了钻木取火和结绳记事也被称为是“三皇之首”。
这是一支年代可以继续往前追随的更远的部落,在距今约四万年时始作大山扶木纪历,在昆仑山顶远古的遂人观察天象以明天道,始为山川百物命名。
燧人氏在昆仑山立木观察星象祭天,发现了“天道”。
因天道而受到启发,燧人氏始为山川百物命名,而有“地道”。
天地之德孕育万物,而人为万物之尊。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燧人氏开始以“风”姓为人类命名,对人的婚姻交配有了血缘上的限制,使人与兽有了严格的区分。这是人类早期的伦理道德,也就是“人道”。
由天道生地道,由天地之道而生人道,这便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天道观。天、地、人始于无名,成于有名。有名则天地开明,人乃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