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绸瞥了娄简一眼,“说到底,你没有铁证可以说明师父的死与我有关。”
“我们从未说过季应是你杀的,况且季应死的时候你正在演奏霓裳曲,怎么可能有时间杀人呢?晓郎君,这般着急对号入座作甚?”
“那你们三人大清早是来打趣我的?”晓云绸有些失了耐性。
“可是,晓郎君,你为什么要在官差面前扯谎,替他隐瞒呢?”娄简眉眼微挑,神情自若,“人心歹毒是有迹可循的。季应既然能抢你的曲谱为己用,也能做出旁的恶事,你作为他的徒弟,当真全然不知?”
晓云绸微阖眼眸:“可他教我育我是真。师父虽死,我怎可败坏他的名节。”
“你说实话,季应可有结仇?”夏惊秋往前踱了几步。
晓云绸大致将季应的事说了一遍。此人爱耍滑头,又贪婪。他与行首师绣娣缔结契约于云良阁演奏琵琶,三年一期,每月十两银子。
条件是,契约期间,若未经师绣娣允许季应不可在云良阁外演奏,也不可将云良阁中的舞曲授与旁人。可这季应像是被钱迷了心窍,表面上对师绣娣恭恭敬敬,背地里则是在出没在不同的酒肆、茶坊,甚至受邀为达官贵人弹奏云良阁内从未奏过的曲子。
师绣娣为此与他吵了好几次,每次都面红耳赤。可惜,这偌大的凉州城寻不出第二个季应了。师绣娣没有法子,只能被季应牵着鼻子走。契约只能续了一次又一次,工钱也越来越高。这不要脸的季应还给阁中姑娘“介绍买卖”,自己则是两头赚钱,捞的盆满钵满。
“若说有仇,我只能想到这么多。师父出门,也不是次次都带着我的,若是极为私密的仇怨,我也不知。”晓云绸道。
“师行首与季应的磕碰可还有人知晓?”夏惊秋问。
“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若是乐师之间都传遍了,互相效仿,那云良阁的生意还怎么做?”
三人从云良阁出来,找了一间食肆,点了五六个好菜,一壶酒。许一旬早膳便没用好,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拿着碗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为何这么做?为名,他已经有了,难不成是为钱?”夏惊秋两手交叉,把玩着筷箸。
“记忆,歪不歪和那个……需一一一,是个嘟嘟?”许一旬嘴里满是吃食,全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食不言寝不语,你咽下去再说。”夏惊秋嫌弃道。
许一旬囫囵咽下:“我说,季应会不会和那个薛毅一样是个赌徒,凉州说不定也有我们不知道的赌坊。十赌九输,要还债呗。”
“季应这么做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在凉州这般出名,若真是欠了钱,怕是要债的早就找上门讨债,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娄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