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茶气铺展开来。
娄简继续道:“大致经过便是如此,这卷宗,夏少卿可看过?”
“看过。”
“那你就不觉得少了些什么?”
夏惊秋放下茶盏:“因柳怜南直接认罪,仵作并未查验此人身上是否有伤。其实,方应淮指甲缝中的皮肉未必是柳怜南的。”
“既如此,夏少卿可想过柳怜南为何会供认不讳?”
“与其在这里揣测,不如将那柳怜南带来一问便知。”
“一个随时翻供之人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夏惊秋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是在包庇真凶,或许是因为二人生了嫌隙,柳怜南又翻了口供,如今她被关押在大理寺。按律,此等要犯是不能随意探视的,即便问刑官也需向上官报备才能见人。柳怜南是如何与真凶互通有无的t?”
“不一定,有人却可以随意见到柳怜南。”
“你是说,狱卒?”
娄简微微点头。
“我现在便派人去查哪些狱卒接触过柳怜南。”
“不。”娄简抬眸,“夏少卿应当查问,何人与尚书府有所牵连。另外,还要麻烦千目阁的兄弟们去京都各大银号、教坊查访一番,看看最近他们是否有接待过大理寺的人。”
夏惊秋双眸微阖,眼中满是警惕与戒备。
*
一日前。
“阿耶是说,那位新上任的司正有问题?”二人坐在回府的马车内。
“那位司正,便是你阿年捉拿回来的逆贼娄简,也是镇国公府的三姐儿。”
夏惊秋攥紧了笏板:“她果真有几分好手段,竟将圣人都诓骗了进去。”
“圣人只是年纪大了,不是傻了。”夏庸蹙眉,“你以为咱们的天子是靠着运气才坐上龙椅的吗?”
“阿耶是说……”
“逆贼与否,有罪与否,都是圣人的一句话罢了。”夏庸叹了口气,“你与你阿兄都是我亲自教的,怎么你就生了半点城府都没有的性子,在这朝中怎么混得下去?瞧你今日在朝堂上所言,我还以为你长进了呢。”
夏惊秋拱手:“阿耶教训的是。”
夏庸点了点头:“还好,性子倒是收敛不少。这三年也算是没有白搓磨,你阿娘日日在我耳边念叨,让我想个法子把你调回京都,眼下看来,你再吃上几年苦才好。”
夏惊秋捶了捶额头,他隐约记起自打去年深秋便陆续接到升迁的调令:“儿子陆续升迁,并非阿耶暗中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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