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花花绿绿,似一群彩蝶微微扇动翅膀。
很漂亮。
其中最美的非裴海棠莫属,别的女子纯粹人靠衣装,她则不然,衣美人更美,金色阳光下,她莹白娇美的面颊和脖子,犹如这世间最美的白玉,发着白光,熠熠生辉。
放眼望去,一排女子里,裴海棠格外亮眼。
周遭的姑娘们原本觉得自己很白,被裴海棠一衬,全落了下乘。
尤其朱清芷,麦色肌肤的她,直接衬成了小黑炭。
“棠棠,你一身雪白怎么养的呀?”羡慕死朱清芷了。
少女哪有不爱美的,齐刷刷围过来一圈,将裴海棠簇拥在中心,一个个软语恳求,想从裴海棠这儿讨得秘方。
裴海棠被磨不过,正待开口说几招,左边突然传来一道奚落声:
“大召女子真是奇怪,马场竞技不下场,光会坐这美美美?”
清芙小公主跑马一圈归来,身穿红色劲装,路过时,一边用帕子擦着额角的汗,一边乜斜裴海棠、朱清芷一伙人,口吻甚是挑衅。
朱清芷起身就要回嘴。
裴海棠及时拉住闺蜜,然后微微转向清芙小公主,淡笑着教她规矩:“清芙小公主有所不知,咱们大召与北漠不同,北漠公主宴席上都能狂跳胡旋舞,为了让广大看客尽兴,不惜跌入有妇之夫怀里取乐,更甭提骑马射箭,自是想下场就下场。”
清芙小公主:……
自取其辱是什么滋味,清芙小公主今儿算是领教了!
显然,她领教的还不够,只听裴海棠继续道:“但小公主即将嫁入大召为妾室。甭说妾室了,便是正室都得如我们般规规矩矩的坐在看台上,妾室的规矩只会更严,你家主母坐着,你得站着,时时刻刻预备端茶递水伺候着。”
还想下场跑马、射箭?
做梦去吧!
清芙小公主:……
裴海棠的牙尖嘴利,让她小脸刷地白了!
但脸白归脸白,清芙小公主可没忘记此行目的,强行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哼道:“少唬我,便是大召真有这些狗屁规矩,也管不到我北漠公主头上!”
“哦,是吗?东宫可不是给外族人放肆的地方。小公主不信,那就拭目以待?”
裴海棠用团扇轻轻压着鼻子,抬眸淡瞥她一眼。
清芙小公主心里发虚,表面却重哼一声,强行将话题拉回:“扯那些没用的作甚?有本事现在下场与我单挑?能赢得了我,就算你说得对!否则,全当是放屁!”
这样的攻讦之言,裴海棠丝毫不放心上。
朱清芷却腾地站起,嗤道:“下场就下场,谁怕谁啊?说,跑马还是射箭?”
清芙小公主等的就是这句,昂起下巴瞥她:“坐在快跑的马背上射箭,十局定胜负,敢吗?”
“就你那水准,也敢挑衅我?”朱清芷嗤笑一声,离席大步跨下看台。
一个公主,一个郡主,两个身份尊贵之人比试,自然引得众人聚精会神地看。
裴海棠总觉得清芙小公主今日的挑衅有些古怪,要挑衅也该冲崔木蓉去啊,逮住她们一群人算哪门子事?
忖度间,十局已过了八局,朱清芷明显略胜一筹,她以“五比三”的优异成绩领先。
除非最后两局,清芙小公主全胜,否则朱清芷赢定了。
显然,清芙小公主没有那么好的准头,第九局直接射偏了,连靶子都没上,擦过边缘,斜插--进后面的沙地里。
朱清芷提前获胜。
“嗤,你这水准,也好意思挑衅?脸真大!”朱清芷收起弓箭,下马欲走。
却听清芙小公主不服气道:“我们北漠人只射活的猎物,这种死的木头靶子,本公主没手感。有本事跟我进林子去!”
朱清芷:???
连死的都射不中,还活的?
裴海棠坐在席位上,一直关注着两人,中途,一个贵女过来耳语了几句,待裴海棠视线重新回归场上时,却见朱清芷和清芙小公主一前一后策马奔出了马场。
裴海棠心头的不安逐渐加剧。
不多时,一个金吾卫匆匆赶来,对裴海棠耳语道:“四皇子妃,大事不妙,清芙小公主一箭射中朱清芷小郡主的马屁股,马匹受惊,在林中发狂乱奔……”
裴海棠惊得心跳漏了几拍。
清芙小公主输了比赛,就要谋夺朱清芷性命?
疯了吗她?!
裴海棠忙不迭起身离席,身边的贵女见她面露焦灼,纷纷追问:“棠棠,怎么了?出了何事?”
裴海棠没工夫回答,提起裙摆飞快奔出马场,幸好,一眼瞧见马场外巡逻的赵田七,裴海棠火速将朱清芷出事的消息告知他。赵田七面色凝重,想都不想,直接抢来一匹马,火急火燎就朝林子深处狂追而去。
“喂,我的马,我的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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