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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你的父母吗?”时刃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恨吗?
似乎已经没有那样的感觉了,当父亲死在我面前时,那样的情感早已消散了。
恨又能代表着什么?
他已经不在了,即使想要弥补遗憾也永远没有机会再说对不起了……”陈凌风双手交叉放在鼻梁下,又想起了父亲临终时的模样。
“看来这问题,我好像问错人了。”时刃拿起酒壶又痴痴的痛饮了一口。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何憎恨人类?”
“为何?
当你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迎接死亡,当你终日与黑暗和冰冷的铁链为伴或许就会明白了。
甚至你的出生也不过是有钱人早已谋划的交易,你的肉体只是父母用作交易的筹码。
他们可以肆意对你实施侮辱和折磨,你所有的痛楚都是他们发泄欲望的作料。
当你无法选择死亡,当你意外的逃出生天以为终将改变人生时,才发现那一切不过都是泡影,你只是他们圈养的白鼠,等待着被切割撕裂的那一天。
憎恨是唯一的养料,也是唯一的信念。
所有的,都该死。”时刃仰头将酒壶里的水一饮而尽。
“那为何在瑶光时没有杀掉我们,还跟到了这里?”陈凌风模糊的感受着时刃似乎颇为痛苦的过往,但他不明白,既然如此憎恨人类,为何却又对萤火小队网开一面。
“你们之间的羁绊,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情感,我想要明白这其中的奥秘。
特别是你,似乎总能够让人看到希望,我不明白,所以我才会选择一直跟着你们。”时刃又恢复了微笑,不是勾魂摄魄的魅惑,而是一种干净圣洁的温暖。
“搞不懂你再说什么。”陈凌风转过头不再看他。
“我是个出生就意味着死亡的人,有些东西若是弄不明白,的确会不甘心呀。
明天我会和你们一起去发射场,希望我们能相处的愉快吧。”时刃自顾自的说着,转身朝楼下走去。
“喂,我们并没有那么熟吧,何况你是个极度危险的人,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陈凌风对着时刃的背影念道。
“这可由不得你,信不信任是你的事,我想做什么是我说的算。”时刃背着手转过头朝陈凌风眨了眨眼睛,随即消失在了黑夜里。
陈凌风无奈的叹着气,细想之下他的确没什么办法,单从战力上来说,时刃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只得摇着头离开了天台。
翌晨,扎克多瓦带着凝雨和南宫葵将陈凌风三人送出贝尔诺特利,并且好心的给了他们一个通讯器,当然这只是用来向他实时汇报任务进展情况使用的。
“拿着这个。”扎克多瓦将核弹发射场的地图交给了陈凌风。
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不恰当的地方,核弹发射场,那里遍布着肆虐的异兽,这也是为何扎克多瓦不愿让自己的士兵去取回核弹的原因,陈凌风他们不过是充当了一回免费的劳动力罢了。
“祝你们旅途愉快,我的朋友。”扎克多瓦大声的笑着,拍了拍陈凌风的肩膀。
陈凌风带着安娜和莫小璃踏上了前往核弹发射场的旅途,穿过贝尔诺特利基地外面的树林后,一个淡粉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凌风,那边有人过来了。”莫小璃警觉的将手压在了腰间的短剑上。
“看到了。”陈凌风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那个人。
呀,那不是昨晚在酒吧跳舞的那个女人吗?”安娜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话语中透着兴奋,看得出她似乎挺喜欢昨晚跳舞的星瑶。
星瑶站在一棵树下冲三人招了招手。
陈凌风按着脑门,他只觉头上一阵刺痛,似乎眼下姑且算是与三个女人相处更让他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