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偏离了他的本意。
激烈的情绪上涌,林昱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怎么把话题转回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纪泽皓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中含了一点儿水光。
他长吸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带着点儿颤抖,问:“那你要我怎么办?”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有些话别人问行,但是林昱问出来他会难过。
纪泽皓看着林昱问:“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回去上班,听着那些不熟的同事当面假惺惺问我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背地里对我的事情指指点点?
你让我忍下孙德明明里暗里的讥讽,继续在他手底下若无其事地做事?我知道,我难受,这很矫情,别人怎么说我我无所谓,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不想听见他们在背后议论我父母,哪怕一个字。”
小学、中学。
从那些同学口中说出来的、或许是没有恶意的询问和玩笑话,纪泽皓已经受够了。
他不明白,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靠着自己技能赚取劳动报酬的人,为什么还是这么难以获得自尊呢?
“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你牵扯进来,哪怕你和我在公司的地位并不一样。就算是一厢情愿,我也没有别的对你好的方式了,我根本做不了别的事。
是,我是要放弃我的努力了,我害怕,我根本不知道我能走到哪里去,他们连我的房子都要抢走,我能去哪?我能怎么办!”
方才在纪静两人面前的坚强和盔甲化作了支离破碎的词句。
一路的思绪加刚才的质问终于把心里的痛苦和崩溃逼了出来。
它们一直存在,只是一直被压在强装的坚定和决心之下。
泪水大滴地掉下来,砸在林昱的手上。
泪水明明就是人的体温,但仿佛有灼热的温度,他的手一缩,松开纪泽皓的下巴,慌乱又轻柔的用手背去擦纪泽皓脸上的泪水。
方才气势汹汹的人变得结巴而慌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
少年人轻狂桀骜的时候居多,知道怎么和好兄弟相处,但面对自己放在心上的人遭遇变故时,心里的心疼和也许对自己对纪泽皓过去无能为力的愤怒涌上心头,说出口的话强硬了些。
想撬开对方那层坚硬的壳子把自己放进去,变成“自己人”。知道纪泽皓是好意,但又心疼对方这种事事把自己放在最后的做法。
他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也没有喜欢过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