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劝走。
赵宣为此愿意付出极大代价,甚至放过掀起这场乱子的黄元,不计较他打伤赵卓之事。他本以为黄元小小年纪,不过是别人手中棋子,经不起他的撺掇与恫吓,可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赵宣眼见谈判失败,担心这颗小棋子会引得大麻烦,下定了除掉对方的决心。虽然这个举动很疯狂,在赵宣看来,只要不露出把柄,哪怕世人都知道是赵家做的,又能如何。
赵宣虽然更老辣,但本质上跟赵卓没什么区别,都把益州当作他赵家的了。
黄元看着赵宣的背影,也猜到了可能的结果。既然要起风,那便让这风,越来越大吧。
很快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围观的行人也大半散去。
阳群点起一支火把,站到黄元身后,可这微微光亮,在暗夜之中,怎么看都像大海中的一点渔光,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这时法正匆匆而来,见到黄元便问道:“明公,你打伤了赵卓?”
“是!”
“明公何其不智,打伤赵卓,便给了赵氏口实,这事反倒有了对赵氏有利的地方。今日我与王商交谈,本来聊得好好的,后来王商被刘使君唤走,等他再回来,态度便有了变化,我怀疑就是跟此事有关。”
黄元表情并无变化,低声说道:“赵韪之父赵宣来州府了。”
法正面色骇然,良久才说道:“原来如此,赵氏已经有了退让的心思,所以王商的态度才会有变化。说到底,王商并不是要除掉赵韪,只是想削弱赵韪的实力。明公,这样下去不行,双方一旦谈妥,咱们便没了倚仗,最后肯定会被他们弃之如蔽屣。”
“咱们的死活,本来就不被这群人看在眼中,我也从来没指望这次告状能有个结果。”
黄元说到这,又问道:“孝直,王治中该给的东西给了吗?”
“明公,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
“孝直,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东西,于王商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没有赖账。”
“那就好!”
接下来二人俱是沉默,没有多言,直到许久,法正才说道:“有一个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明公可能要受些苦。”
黄元听后,用手摸着胸口位置说道:“陈曶那一箭,可能射断了我一根肋骨,我这里不停的在痛,可每痛一下,神智便愈清醒一分,让我勿忘父仇。
接下来,我可能会寻求刘璝的保护,所以孝直行事要小心些,不要让人抓到破绽。”
法正听后点点头,转身离去。
黄元看着法正藏于暗夜中的身影,又望着州府,他不知道今夜到底会发生什么,但希望是一出好戏。
“公友,你替我去见刘璝,就说我有事相求。”
“诺!”
“黄郎有何事相求刘校尉,我倒是有一事相求于你。”
黄元转身望去,见来人乃是费伯仁。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费伯仁是刘璋的替身,时至现在,这场大戏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