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谭瀚池又突然说道:“圣上,臣斗胆,想与您打个赌。”
雍帝闻言微怔,而后面露兴味,“与朕打赌?谭爱卿,这满朝文武,可没人和朕打过赌。”
谭瀚池也跟着笑了起来,“承蒙圣上高看和器重,如今臣想做与圣上打赌的第一人,圣上可愿给臣这个机会?”
雍帝彻底被挑起了兴趣,他思忖一瞬后问道:“爱卿想与朕赌什么?”
谭瀚池朗声说道:“就赌这北国使团的来意。”
“臣赌,他们此行目的就是想要除掉乔大人,而方法便是......给圣上下眼药,让圣上对乔大人心生猜疑!”
“当然,圣上您英明无比,自然不会被北国使团的小小伎俩所迷惑。臣也是在您这里玩个小心机,想变相从您手中讨个赏赐罢了。”
谭瀚池说出这番话,也是费尽了心思,玩尽了花样。
他先是三言两语将雍帝捧得心花怒放,而后引出北国使团来意,再以打赌的形式让雍帝倍感新奇。
雍帝追问,他又不轻不重地再捧了雍帝一回,最后以戏谑之语结尾,将这场赌局归于自己的“小贪心”,掩住真实目的。
毕竟,他这般挖空心思,只是为了保住乔忠国,保住这大雍朝的忠良之臣!
就算雍帝不答应,他己经给出了暗示,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之后,无论北国使臣玩出什么花样,只要是针对乔忠国,雍帝必定因今日一番话心生戒备!
这时候,雍帝细细思虑了一番,竟然点了头。
“既然爱卿如此有信心,朕与你赌了也无妨。”
“朕倒要看看,那些北国贼子是否当真如此胆大包天,千里迢迢算计到朕的面前来!”
谭瀚池闻言,面上露出了真切的欢喜。
“多谢圣上厚爱,您这可是给了臣向同僚吹嘘的资本。”
雍帝看着面带笑意的谭瀚池,心中不得不承认,谭瀚池确实是个妙人。
他以科举入仕,文采斐然,身上却没有读书人惯有的清高自傲。
他聪慧机敏,能言善辩,亦能审时度势,算是这么多年来最令他称心的臣子了。
放眼满朝年轻人,似乎也只有乔天经能与他不分伯仲。
可惜乔天经是乔家人,却是不能成为近臣的。
“爱卿说说吧,若是你赢了,想要什么赏赐?”
谭瀚池闻言“犹豫”了一瞬,而后笑着说道:“圣上,您赏什么都是好的。”
雍帝看出了谭瀚池的犹豫,思绪微微一转,突然开口说道:“你还欢喜兖国公家的小姐?”
谭瀚池脸上有了一瞬间“被戳破的慌张”,可是他很快就定下神来,恭敬说道:
“圣上,臣出身微贱,不敢高攀。”
雍帝听到这话,却面色一板。
“你是朕的近臣,朕可以给你无限荣光,说什么高攀不高攀。”
“此事朕心中己有考量,若你当真赌赢了,朕便给你一个交代。”
谭瀚池闻言霍然抬起头来,满脸的“受宠若惊”,连声音都“不自觉”高了几分。
“多谢圣上!”
雍帝淡淡一笑。
他最爱看的,就是臣子这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恰在这时,有宫人来报,乔忠国领着北国使臣候在了宫门口。
雍帝大手一挥:“宣,去太和殿。”
谭瀚池急忙抬步跟了上去,眼底隐有光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