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逛了几年淘宝,钱花出去不少,心思也跟着活络了,去年他想了想,再在城里打工也没什么出路,年纪又大了,城里的年轻姑娘也瞧不上他,别到时候连个媳妇都混不着,干脆还是回村里开个淘宝店,整点小生意,再让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相看相看,帮着给他说个媳妇。
回家一年多了,媳妇还没着落呢,淘宝店倒是做出样子来了,店里有山货、有自家地里产的粮食、还有一些从附近庄子上收来的走地鸡和大肥猪。
走地鸡和大肥猪都是杀好了冻透了用泡沫盒打包发货,里面再整俩冰袋,一般两三天的,只要天气不太热,都出不了什么事。
侯春玲看他们家生意还不错,之前在城里生活的时候,她是没发现这家网店,要是发现了,肯定得上他们这儿买鸡肉猪肉,看那足有二指厚的大肥膘,一看就是好猪肉。
不过这回她们看上的,还是这家店里卖的那个野生黑木耳。因为这个老板打字很慢,侯小六已经帮侯春玲要到了对方的手机号码,这时候侯春玲就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老板啊,你们家那个木耳为啥不买呢?”
“哎呀,都跟你说了不卖了。”电话那头传来浓浓的北方口音。
“为啥嘛?要不然我在价钱上再给你加一点啊?”
“不是价钱的问题。”杨学勤说道。
“那是什么问题嘛?”侯春玲又问他。
“那个……”杨学勤想了半天,说道:“卖完了木耳,我店里就不够十样宝贝了。”
“不够十样也照样卖嘛。”侯春玲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行啊,当初开店的时候,要凑够十个东西才能开呢。”
“那是开店的时候,现在已经开起来了,少一个两个的,淘宝也不会把你的店关掉的嘛!”侯春玲向他解释道。
“真的?”那杨学勤还有点不太相信。
“真的,比真金还真!”侯春玲又道:“你要是实在不相信,就弄一个运费补拍的链接嘛,你看人家店里也这么弄,那也算是一个宝贝的。”
“这样也行?”杨学勤诧异道。
“行啊,怎么不行,不信你去别家店里看看。”
“哎呀,当初我为了凑够十个东西,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没想到还能这么弄,哎,今天又学了一样。”
“那什么,这些木耳卖给我啊?我这可就去拍了啊。”
“还是不行。”那杨学勤想了想,还是不答应。
“为啥嘛?”侯春玲无奈道。
“嘿嘿,过两天办酒了,我自己也得留点。”那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办酒,办喜酒啊?”侯春玲问道。
“是啊。”北方汉子还挺腼腆。
“好事啊,这都要办喜酒了,我是做牛杂生意的,刚从屠宰场出来的牛杂,新鲜着呢,价钱也便宜,弄几副过去给你们的酒宴添个菜中不?”侯春玲以后还指着他帮自己再弄些能上得了星网的东西呢,这关系就得趁早拉拉好。
“新鲜的啊?这确实不太好弄,怎么样,价钱贵不?”听说有新鲜的好牛杂,对方也有些心动。
“不值几个钱,就当我给你们送个贺礼嘛,到时候等喜酒办完了,剩下多少木耳没用完的,你还卖给我就成了。”什么婚礼也用不了一二百斤干木耳啊,肯定还有剩。
“那怎么好意思,牛杂那个东西现在也不便宜呢。”杨学勤连连推辞。
“没事,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再有山里的好东西,跟咱吱一声就是。”侯春玲就在这儿等着他呢。
“好说,那先谢谢你了啊姑娘,要不然这样,到时候多少钱,我们从木耳的货款里面扣掉吧。”
侯春玲也不省那五个星际币,挂了电话就从星网上订购了五副新鲜的牛下水,简单处理之后,塞在冰箱冷冻柜里冻得透透的,然后就扛到镇上发货去了,泡沫箱加冰袋的包装,走的最快的快递,估计后天就能到他们那边。
约莫一个星期以后,侯春玲就收到对方给她发过来的两大箱子干木耳了,扛回去打开箱子一看,其中一个箱子里边还放着一包红色包装的喜糖。
“这是谁结婚了?”侯外公看到了就问了一句。
“一个北边的朋友。”侯春玲笑道。
第41章大灾之年
年关将至,天气一天一天变得更加寒冷起来,侯春玲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都可以看到路边的枯草上沾满了细细的白霜,有时候经过积着水的田地或水沟的时候,还可以看到水面上结着冰。
“……是佛祖显灵了!”
“大灾之年……”
“……”
侯春玲这一天早上骑着三轮车刚到镇上,就听到不少人正在说着什么佛祖显灵了之类的奇怪的话题。
等到了干洗店,问过店里的老板娘季敏芳才知道,原来昨天他们镇上有人从县城那边买了一本挂历,结果拿回来以后翻开一看,红彤彤就是八个大字:“大灾之年,诸事不宜。”
现在镇上的人都传开了,说是佛祖显灵了,这是在警示世人呢。至于具体是什么大灾,那就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地震的,有说是海啸的,还有靠谱一点的,就说肯定又要有台风了,毕竟他们这里最常见的气象灾害就是台风。
“听说现在县公安局都在查这个事呢,说是要破除谣言,不过他们破除了也没用,最近这一批日历出来,好多人都买到了,如今这消息早都传开了。”
“说是还有个开小店的,前两天拿货的时候,拿了几百本日历,拿回家一看,哎呀怎么还有这个字?这事说起来可悬着呢,他连忙又跑去拉了一千本,说是肯定得涨价,实在不行,撕了那张纸也能原价销售,反正不会亏本。哈哈,结果昨天被人家公安局的人全部都给拿走了,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回来呢。”
季敏芳比侯春玲大一岁,早就结婚了,孩子都读小学了,是个男孩,她男人常年在外打工,赚回来的钱勉强养家。
季敏芳从前是带着儿子跟她男人在一块儿的,后来儿子要读小学了,就回来了,自己在镇上开了一家小店,别的买卖她一个人没有帮手也做不了,就开了一家帮人缝补兼干洗的店面,没什么成本,有生意就赚一点,没生意也亏不了,顺便也有功夫带带孩子。
“这事是悬得很,咱镇上的人都怎么说啊?”侯春玲笑道。
其实她知道,这事除了侯小六,还能是谁搞的鬼,在这种快要过年的时候,弄这么一出,不被传得沸沸扬扬才怪了呢。他们这里不少人都喜欢在年关将至的时候买挂历,从前侯春玲他们家也这样,过大年了,公历都二月份了,侯爸侯妈才买一本新挂历回来,前面那一俩月都是没用的。
“还能怎么说呢,就是说个热闹呗,反正咱们这地方,没工没农的,到处都是山,本来就不靠海,加上现在大家伙儿也不怎么种地了,灾不灾的,日子还不是一样过,最多买几斤盐巴放在家里屯着呗。”季敏芳说着把自己昨天弄好的毛衣拿出来给侯春玲检查。
“这样就完了啊?”侯春玲接过她递过来的毛衣一件一件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