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骨的棺椁前驻足,附身,下拜,在棺椁前吟唱着自古时就流传的咒语,随后棺椁打开,与他几乎一样装束的尸骸慢慢起身,似乎终于睡醒了一般,整理好衣袍,与他并肩站立。
他就这与一具先贤充满黑暗力量的遗骸一起,并肩走向雪岭高出,最终的战场。
亡灵在烈火中焚烧成灰烬,枯骨从地面翻涌而起,又散落跌入尘埃,司月大神官与炎魔领主正面交锋,历时三个日夜。
从那场火焰中回过神来,江临双惊讶地发现,对面那个古板的剑仙,居然哭了。
陆粼收回剑,对他行了个郑重的礼。
江临双叹息一声,以影月的礼节回礼。
“是我过分狭隘,请您原谅。”陆粼说。
江临双笑道:“小事一桩,黑无常也拿这个当借口和我打了一架。”
虽然,黑无常那是真借口,但言下之意,江临双也把陆粼这次当作是找借口切磋,不会放在心上。
陆粼却好像更惭愧了,他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踟蹰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
忽然间,谢长行伸手拽了拽江临双的袖子:“你给我师尊看什么了,我也要看。”
江临双一回头,谢长行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他身前还蹲着一只同样眼睛圆溜溜的大黑猫!四只圆眼睛瞪过来,瞪得江临双很想往陆粼身后躲一躲。
陆粼那边嗫嚅了半天,最后尴尬地说:“在下着实身无长物,无法送你些什么来赔罪,只能……请你再喝几杯奶茶了。”
江临双看着陆粼补丁摞补丁的衣服,面露不忍,指向谢长行:“这家伙富二代,你怎么不花他的钱。”
陆粼更加窘迫,回答:“不是不是,这个和长行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命格有问题,我如果手里有钱,就会特别倒霉,所以只能一直穷。”
江临双:“……”
这也太惨了吧。
正说话间,门忽然被推开,一身黑衬衫的黑无常出现在门口,他背后,笑眯眯的白无常探出个头:“哎呀,是打完了,还是没打呢?”
江临双:“打完了。”
白无常点头:“哦哦,来晚了来晚了。”
江临双瞪他一眼:“干什么,看打架啊?”
还是比较正经的黑无常解释说:“陆道长为人严正古板,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这样的特殊存在,我们担心他想除魔卫道。”
陆粼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彻底。
“对不起……”陆粼好好一位剑修,看上去跟受了多少欺负一样,要哭不哭的。
谢祁连还半真半假地说:“长行也是的,也不劝劝你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