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只感觉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也不知有多少刀刃在刚刚刺穿进了自己胸口,整个人疼得不由自主地躬起了腰,眼眶被血丝填满。
先前就是在清河村被砍的那斧头,也不过是劈在了肩膀位置,有骨头帮忙挡了一挡,这么直接被利器给刺到自己的肉里头,还真是头一次。
这痛楚,就算是南柯前面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此时还是忍不住低声嘶吼了起来。
“啊啊......疼。”
“嘿嘿...”
年轻捕快轻轻一笑,弯下腰用力往前一挺,让更多刀刃刺进南柯的胸腔,同时在南柯耳边轻声道:
“这钱,你就别操心了,本捕快自会帮给它找个归处,至于你,嘿嘿,一介流民,早死了也少遭些罪,说不得下辈子投了个好胎,还得谢谢我哩。”
年轻捕快一只手捂住了南柯嘴巴,防止他在最后关头叫出来,同时握住刀的手慢慢往前使劲,相当于以刀为媒介,把南柯架到了墙边上。
这要是放了这流民,说不得这流民转头就会把今天这事儿给说出去,都说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今天自各挨了刀,自然得独享这份外快。
倒是这流民身手竟然装有这么多钱财,倒是让年轻捕快有些惊喜,似乎,就连身上的刀伤都没有那么疼痛难忍了。
“我...”南柯两只手握住了捕快的手腕,嘴里有血沫止不住地往外冒疼,“我...我要死了?”
胸口的剧痛,
肺部的堵塞,
血液的流失,
种种迹象似乎是在告诉南柯,自己的生命正在走向消亡。
但,
偏偏他的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且在这种状态下,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强有力的跳动撞击。
自己,
终究是赌对了!
就是,
好疼!
是真疼,
钻心的疼!
疼的南柯在此时,甚至有些想哭,但,真哭是不可能的,南柯两个眼睛盯住了年轻捕快,恨不得生啃了这人。
虽说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可以想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跟厉鬼有的一拼。
眼瞧着脚底下积蓄了一层血滩,年轻捕快打量了一眼南柯的脸色,见这流民已经进气没出气多,顿时放下了心,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
“呵,对,你死了,这眼儿倒是瞪挺大,可惜可惜,白瞎了这副皮囊。”
说完,
年轻捕快急不可耐地站起来转了个圈,走了两步到月光稍亮的位置,把刚刚的红色钱袋拿了出来,解开钱袋的细绳,里面顿时银闪闪一片。
“嘶...”
年轻捕快倒抽一口气,脑子一下子有些泛晕。
“好家伙,这不得够我一个人潇洒七八年?”
光这一钱袋,几乎能够抵得上他一个人上十年的银响,几乎是下意识地,年轻捕快赶忙把钱袋收进了自己的衣服,还伸手整理了一下;
但捕快制服将就干练,本就比较贴身,怎么摆,都觉得有些显眼,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顿时,年轻捕快挠了挠脑袋,回头准备看看身后周头还有多久才完事儿,要是时间还早,自己或许还能先找个角落给藏起来,后半夜再回来取。
谁知刚一转头,年轻捕快顿时冷汗一炸。
只见自己背后那’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且自己把嵌在胸口的刀给拔了出来,彼此间的距离几乎已经要贴到自己的身上来。
“嘿...”
‘尸体’忽然裂开嘴笑了笑,配合颈脖上挣扎起来的青筋,活像是在演示丧尸出笼。
“我骗你的,我没死。”南柯几乎是咬着牙说了一句话。
说完,
南柯毫不犹豫地抬起刀朝年轻捕快的脑袋上砍了过去。
“噗...”
年轻捕快在紧要关头偏了偏脑袋,刀刃直接擦着他的面皮砍了下去,没进了肩膀位置。
“嘶!!”
年轻捕快倒抽一口气,强忍着没让自己叫出来,生怕自己这边的动静会惹得里面人的注意,到时候让自己手里的一袋钱给充了公。
“你小子找死!”
年轻捕快低声咒骂了一声,抬起头瞪着眼刚准备再说些什么。
谁知,
南柯却是不理会他想要干什么。
‘哗’一声直接把刀从肉里面抽出来,两只手攥紧了刀柄,也不顾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在外面渗血,抡起手臂就准备继续砍下去。
身上的疼痛在此时,倒是充当了最好的燃料,算是把自己这具身体的极限给发挥了出来,这一刀,比上一刀要更狠、更稳也更快。
年轻捕头甚至根本没有反应,这腰腹位置被砍了一刀。
“......”
年轻捕快软倒了下去,倒是真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是接连被南柯砍了两刀,他依旧忍住了没能叫出来。
要是南柯此时没那么上头,倒是能够在这里夸赞一句‘好汉子’。
但,
南柯现在是没心情去管这人是不是什么好汉子的;
满脑子现在就一个念头,
砍死他,
砍死他!
不仅要砍死,
而且还不能让他利落的死。
“噗!”
南柯一刀劈在了年轻捕快的胸口,同时一脚踩在了年轻捕快的嘴上,算是杜绝了这年轻捕快求援的可能性。
而后,南柯微微弯下腰,凑到了年轻捕快的跟前,胸口的血一滴滴地落在了年轻捕快的脸上。
“嘿,
记得你刚刚说的;
这要是下辈子投了个好胎,
记得感谢我哟!”
说完,
刀,
又举了起来。
————
————
感谢廖尼玛、祝各位平安一生的打赏!